等待的过程中,陈舟必须不断用长木棍将冷却的石块取出,然后再添加新的石块。
保尔则手持木矛,蹲在河边叉鱼。
淡水鱼很少有带毒的,如黄辣子、罗非鱼、鳌花鱼一类的有毒鱼,毒素多分布在背部的棘刺中,而胡子鲶除棘刺外,卵和内脏也有毒,像河豚这样混身带毒的鱼类基本只有一种。
尽管二人对史前鱼类均不熟悉,但靠观察它们的体貌特点也能判断出它们是哪种现代鱼类的祖先,从而避免食用到有毒部位——
在海岛食用鱼虾时,由于对海产品不熟悉,又缺乏生物方面的知识,陈舟分外谨慎,甚至还专门繁殖了一批老鼠用于试毒。
现在他的经验就丰富多了,起码知道规避棘刺、内脏和鱼卵等有可能有毒的部位,不食用这些部位后,再加热一下鱼肉,高温会分解掉鱼体内的有毒物质,吃起来就没什么大碍了。
寒冷的区域不仅动物体型大,就连河中的鱼类都格外肥硕。
它们根本不知长矛为何物,见河面上有阴影来回移动,只当是误落入水中的昆虫或是鸟类,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,结果可想而知,全都被保尔插了个透心凉。
……
直到保尔捕到五条体长超过30cm的大鱼,水坑中的水都没烧开,只是变得分外温热,摸上去大概有80度左右。
又收集了一些柴火,补充了篝火中的燃料,陈舟跟保尔一起处理起捕捉的鱼。
一把军刀完不成两份工作,保尔把鱼按在从坑中取出的石块上去除内脏刮鳞,陈舟的手法则更为粗暴——
他直接剥掉鱼皮,这样虽然损失了一些脂肪,却能一劳永逸,直接解决鱼鳞问题。
处理完鱼的外表后,二人将鱼的头尾去掉,然后把中间切成可供树枝穿过的小块,再悬置于篝火上慢慢烤制。
鱼肉中的脂肪含量不低,烤熟以后香气扑鼻,且史前世界的河流从未受到现代工业污染,烤熟以后吃起来没有古怪的汽油味儿或是塑料味儿。
虽然没有调味料味道显得很是寡淡,但在鲜味和口感方面却是不逊色任何现代菜肴。
……
直到吃完五条大鱼,坑中的水才烧沸。
从河边摘取几片较大的草叶,卷曲成筒状,趁着水热,陈舟和保尔一点点喝光了大半坑的水,然后打开鱼鳔,将剩下的水装入其中,最后用细线封口。
接下来他们还要行走很远,途中可能找不到水源,好不容易烧开水,一点都不能浪费。
要不是昨晚分解洞鬣狗的时候忘了保存洞鬣狗的膀胱,陈舟甚至会用洞鬣狗的膀胱当储水容器。
吃过饭后,保尔又在河边给伤口消了一次毒,陈舟则挑选合适的石材制造起他的石锤。
用河柳将石块捆绑到木棍上时,陈舟没忘把一些柔韧的柳条捆扎成束保存起来——
路上他可以一边前进一边为保尔编织简易护具,哪怕制不成密不透风的铠甲,只要有薄薄一层简单的护网,也能抵挡大部分伤害。
如果昨晚抵御洞鬣狗攻击时保尔的腰部有一圈藤制护具,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受伤,也就不消耗珍贵的酒精消毒。
……
待保尔重新穿上衣服,陈舟的石锤也制好了。
由于柳条未经处理,柔韧程度大有不足,制造石锤时他并未挑选过于沉重的石块,以免增加柳条断裂的概率,缩短其使用寿命。
整个石锤的顶部大概只有5斤重,柄部很短,刚好够陈舟插在腰间,随时都能拔出予以敌人迎头痛击,加上可远可近的木矛,配合他过人的身体素质,勉强也算全副武装,应付一般的猛兽不在话下。
……
本想继续向前,奈何大河拦住了去路,没有可供渡河的工具,也腾不出时间和精力砍伐树木,陈舟和保尔只能选择游泳横渡大河或者在河这边继续探索。
顺着水流往上游瞭望,能看到远处地势渐渐走高,在一片稀疏的针叶林的簇拥下挺立着一座巍峨的大山,山顶覆盖着白雪,看起来与长白山颇有些相像。
河水不算湍急,只是分外冷冽,如果只有自己,陈舟倒可以泅渡过去。
但保尔身上旧伤未愈,担心他游泳过河时伤口沾水引起感染,陈舟决定还是稳健些,先沿着河岸往上游走,看能不能找到窄一些的河道,尽量在不沾水的情况下渡河。
他之所以笃定上游有偏窄的河道,是因为这条河看起来明显是积雪融化汇聚成的河流,山脉各处的融雪化作小溪从四面八方涌向大河源头,越是接近源头,溪流汇聚的越少,水流量也就越小。
只不过说来容易,要真从这里出发追寻源头,不走个几十上百公里恐怕都无法抵达。
陈舟只能祈祷途中能遇到较深的沟壑容纳河水,缩小河道的宽度,或是走狗屎运,恰好碰见一棵倒塌的大树横在河道上面,充当天然桥梁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