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阴丹士林布衫的母亲突然打翻了针线笸箩,顶针滚过天井的沟纹砖,停在那个提着藤箱的身影前。
西晒的日头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盖过了照壁上"紫气东来"的题字。
堂屋里的自鸣钟当当地敲,八仙桌上的马蹄糕还冒着热气。
父亲的烟袋锅在暗处明明灭灭,积了十年的问话都化作青烟。侄子侄女躲在格扇门后偷看,发梢系着的红头绳像朵颤巍巍的杜鹃花。
巷口卖米浆粑粑的梆子声远远传来,惊醒了悬在房梁上的风筝骨架。
那还是民国十五年的春天扎的,蒙的绵纸早被蛀空,只剩竹篾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,晃碎了满地斜阳。
堂屋中传来了一家的笑声,只是奶奶和父母的头发都已变白,宋志有些滋味在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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