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祭坛。祭坛由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,表面光滑如镜,却爬满暗金龙纹。叶尘走近时,龙纹突然活过来,像无数条小蛇般游动,在祭坛上拼凑出一座青铜巨炉的图案。
“龙心炉的投影?”他眯起眼。祭坛前方,一道虚影缓缓浮现——那是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,眉眼与沈玉清有几分相似,正是记忆碎片里出现过的龙族祭司。
“凡人,你竟敢擅闯龙族禁地?”虚影冷冷开口,声音带着天生的威压。
叶尘没有退缩,“沈玉清前辈留下的玉佩指引我至此,我有要事需完成仪式,无关冒犯。”
虚影凝视着他断臂处的玉佩,“你身上有混沌之力的烙印,又有龙心炉的共鸣……有趣。但若你失败,这祭坛的禁制会将你神魂碾碎,你可敢尝试?”
叶尘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,“若不尝试,岂非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?”
虚影不再多言,身形消散。祭坛上的龙纹停止游动,化作一道道光柱直指穹顶。叶尘将断臂贴近祭坛,玉佩的光晕瞬间与龙纹交融。断臂处的疤痕开始发光,与祭坛上的龙纹一一对应。他感觉混沌指骨在躁动,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,渴望着某种释放。
“来吧。”他闭上眼,任由玉佩与祭坛的力量涌入体内。混沌之力与龙属性开始碰撞,他整个人被青白与暗紫的光芒缠绕,像是被投入炼丹炉的药材,在火焰中翻滚、淬炼。剧痛从断臂处炸开,他咬破舌尖,血腥味在口中弥漫,“前辈,你的印记,到底要带我去哪?”
忽然,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:“孩子,快停下!这仪式需要你体内的混沌之力与龙属性共鸣,但你现在的混沌之力太杂,若强行融合,会毁了你!”
“谁?”叶尘猛地睁眼,发现玉佩的光晕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——那是个身着白衣的女子,眉眼温柔,正是沈玉清的师尊!
“前辈的师尊?您为何会……”叶尘话未说完,女子便打断他:“玉清燃烧神魂前,将我封印在印记中。你若想完成仪式,需先稳定混沌之力,否则,这祭坛会反噬你!”
“如何稳定?”叶尘急问。
“祭坛四角有四块龙纹石,需依次点亮。每块石对应一种混沌属性,你需以自身混沌之力引发共鸣。”女子的声音逐渐消散。
叶尘环顾四周,果然在祭坛四角看到四块暗金石碑。他深吸一口气,走向第一块石碑。石碑上刻着“火”字,他掌心的混沌指骨却只有一丝火属性——当年沈玉清燃烧神魂时,曾将火属性注入他体内。他将断臂按在石碑上,混沌指骨的火属性与石碑上的龙纹交融,石碑轰然亮起,暗金光芒直冲穹顶。
“第一块点亮了。”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走向第二块石碑。石碑上刻着“风”字,可他的混沌指骨中没有风属性。他皱眉,忽然想到沈玉清曾说过:“混沌之力本就混沌,需以心性引导。”他闭眼,回忆自己在生死边缘的挣扎——那时他面对的,不正是无处不在的风?他将断臂贴近石碑,强行引导混沌之力中的“风”属性。石碑剧烈震动,裂纹蔓延,却在最后一刻亮起。
第三块石碑刻着“雷”,他体内有雷属性,轻松点亮。第四块石碑刻着“水”,可当他将断臂按上去时,混沌指骨的水属性却突然暴动——那不是普通的水,而是混杂着冰霜与腐蚀的“寒水”。他强忍着断臂处的刺痛,将寒水属性与石碑共鸣。石碑亮起的瞬间,整个遗迹都震动起来,穹顶的壁画开始剥落,露出一片漆黑的虚空。
“成功了?”叶尘正要起身,却感觉体内一阵剧痛——混沌指骨与玉佩的融合开始加速,断臂处的裂纹正在被填补,新的骨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。可同时,他的神魂也在被撕裂,像被无数根丝线拉扯着,向四个方向散去。
“不……不能就这样消散!”他咬牙,强行将神魂凝聚在断臂处。新长出的骨节终于与玉佩完全融合,而混沌指骨也化作一道青光,融入其中。叶尘猛地睁开眼,发现玉佩已化作一枚青金指环,静静套在他新生的左臂上。指环内侧,隐约能看到“龙心炉”三个字。
“原来,我的断臂……是龙心炉的钥匙。”他轻声说,新生的左臂传来温热的力量,比混沌指骨更柔和,却更强大。他抬头望向穹顶,那片漆黑的虚空中,隐约能看到一座青铜巨炉的轮廓,正缓缓旋转。
“沈前辈,您的印记,我接住了。”叶尘转身,青金指环的光晕照亮了他的脸——那是疲惫后的坚定,还有掩不住的兴奋。他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挑战,但他知道,自己终于触摸到了龙族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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