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上就会有了!只怕改朝换代,都是有可能的事情。”孙安皱着眉头,“王伦哥哥,此人压根不在意朝廷,他在意的是金国人,那曾头市的家主,都是金国人。
这才是王伦哥哥兴师动众,极为愤怒的缘由。”
“为何哥哥对金人如此忌惮与厌恶?”卞祥有些不解道。
“也许是觉得危险吧?我听说,有些人天生对危险有着极高的感知力。”
卞祥深吸一口气:“的确,王伦哥哥,高深莫测,那种威压,我在田虎跟前,都没有感受过。
我有些时候都在想,此人着实为天人下凡,无可揣度。&bp;”
孙安沉默一阵:“此人的确是非同一般,胸中有山川大海,无可匹敌!”
卞祥忍不住道:“我们还有机会吗?跟随立功的机会吗?”
“当然有,我认为有很多机会!”
“曾头市口气很大,不知道能撑多久?”卞祥好奇问道。
孙安不由得想起牛头山的一幕幕,哪怕过去许久,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:“最多三天,也许是一天,如果他们聪明一点,拖一拖,可能会死的慢一些。
若是蛮横而迎战,一日的时间就过了!”
“什么?一日?”卞祥有些愕然,“这倒是让人讶异了。”
“蝼蚁再大,那也是蝼蚁,何况这群蝼蚁伸出他们的细腿,想要绊倒大象!”孙安沉声说道。
卞祥想了想:“很好奇,为何这次要带上我们两个,难道是要看看我们的实力?”
孙安道:“当然是想看看我们的态度了。我们跟之前那些投效的人,还是很不一样的。”
卞祥一愣:“倒是乔道清和琼英,现在都是逍遥又自在,尤其是那琼英,立功颇多,关键在王伦那里,很得宽容。
那丫头胆包天,时常在王伦面前口出狂言,却总是被王伦宽容,实在不同寻常。”
“琼因在邬梨手下,谨小慎微,看来不同地方,果然养人不同。”孙安沉声道,“眼下的局面,乔道清打了样,我们唯有立功一途,没有其他的道路了!
朝廷是不可能信任我们的,眼下这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卞祥点点头:“的确如此,为了家族最后的荣光,我们只有这一条路了。”
孙安笑了笑:“好歹有乔道清,否则的话,牛头山之战,我们都得死。”
卞祥沉默,半晌后道:“这个的确,人啊,一辈子选择实在太重要了。”
孙安失笑一声:“就怕你没得选。”
卞祥: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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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山军,前锋军、中军、护卫军、陷阵、扈家庄、而牛庄,作战军队一万人,辅兵三千余人。
数日后,王伦领着兵马抵达曾头市外围,这集镇早就用了城墙护卫,显然做好了准备。
段景住心中憋着一口气,纵然浑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,可还是紧随而来,瞧见眼前场景,开口道:“上一次我来时,还是寨栅,没想到居然换做了石头堆砌的城墙,看来是怕我们攻打他!”
王伦环视一圈,心中很是谨慎,毕竟晁盖那是死在这曾头市,传说是被史文恭射死的,可到底是不是这个人?
着实存疑。
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,史文恭箭术不凡。
这么一想,王伦坐在马上,远看曾头市,这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,三面都是高岗,城墙四下都是杨柳密林遮掩,可谓层层叠叠,易守难攻。
正想着,前方柳树林中,冲出来七八百人马,领头一个汉子,&bp;披坚执锐,套着连环铠甲,提着一杆点钢枪,身后旗幡上挂着:“曾头市曾魁!”
段景住惊呼一声:“那是曾魁,这是曾家老四,我的耳朵就是他割掉的!”
段景住眼睛都要喷出火来,浑身都在发抖。
王伦眼眸波光一闪,默不作声,远远看着。
那曾魁策马上前,环视一圈,高声喊道:“哪个是王伦?”
王伦干咳一声:“正是在下!”
曾魁嘻嘻打量一番,扬起嘴角:“我还以为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,原来也是个精瘦之人。
段景住,你居然还敢来,莫不是一只耳朵割了还不算,今日还想来送死?”
段景住气的牙痒痒,喊道:“你们实在混账,目无法纪,夺我马儿,又以势压人,今日来,我定要讨还公道!”
“公道?
好一个公道!你要记住,这个世界上,从来没有什么公道,谁有刀枪,谁的拳头大,那他说的话,就是公道!
段景住,你叫来一群山贼,以为能够讨还公道?我告诉你,这里是曾头市,来这里寻衅,那就是一个下场!
那就是死!”
此话一出,梁山军这边,将领们纷纷大怒,一个个破口大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