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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书库 > 乾陵惊魂夜 > 第219章 作恶自毙,阴阳先生遭报应

第219章 作恶自毙,阴阳先生遭报应(1/2)

    张远山拽着李宝的手腕几乎要掐进骨头里,青布衫下摆被山风掀起一角,露出沾着泥点的裤脚。

    李宝踉跄着被扯出范家院门时,后脚跟在青石板上擦出刺啦一声响"张叔!

    您倒是说清楚,刘三才那阴阳先生咋了?"

    "阴符反噬。"张远山的声音像淬了冰碴子,脚步没半分停滞,"刚才范正平睁眼那瞬间,我瞅见他后颈有条黑纹——和三年前刘三才在黄村炼的阴符纹路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那东西勾的是活人的阳火给死人续命,他拿范正平当引子呢!"

    李宝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三个月前在陕西秦岭,他亲眼见过张远山烧了刘三才半间道馆,当时那老东西躲在棺材堆里冷笑,说"因果轮回报应不爽",现在想来倒像句谶语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兜里的罗盘,青铜表面不知何时沁出薄汗"您是说刘三才作法时出岔子了?"

    "作孽的人哪能顺顺当当。"张远山喘着粗气,两人已经走到村后山脚。

    夜雾裹着松针味漫上来,李宝的防风灯在雾里晕成团橘色光晕。

    前面突然分出两条岔路,左边是新铺的水泥道,右边是被野藤缠得只剩半尺宽的土路。

    李宝刚要往左边迈腿,张远山突然拽住他"走右边。"

    "这右边看着半年没人走了吧?"李宝用灯照向路边,青苔把石头都染成了墨绿色,"您确定刘三才的道馆在这儿?"

    回答他的是一声刺耳的唢呐。

    声音从右方山坳里飘出来,调子不是喜丧的《百鸟朝凤》,倒像是破风箱拉出来的呜咽。

    李宝浑身一震——那唢呐声里混着细碎的哭嚎,像是有人用指甲刮过玻璃。

    "送葬的。"张远山的喉结动了动,"刘三才最怕红事,道馆门口栽了七棵槐树镇喜,可他自己的丧事该是白事。"

    李宝突然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三个月前在道馆外,他见过那七棵槐树,树皮上全是刀刻的符咒,当时刘三才拍着树干笑"活人见喜我头疼,死人哭丧我听着才舒坦。"现在这唢呐声里的哭丧调,倒真像给那老东西量身定做的。

    两人踩着腐叶往山坳里走,越走雾越浓。

    李宝的灯只能照见三步远,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——低头一看,是截褪色的白幡,竹篾杆上还沾着暗红色的东西,凑近闻有股铁锈味。

    "血。"张远山蹲下身摸了摸,"新鲜的。"

    李宝的心跳开始发闷。

    前面的唢呐声突然拔高,像是有人在嚎"头七过,债来索!

    阴符吞,命难活!"

    道馆的木门虚掩着。

    李宝推开门时,霉味混着腐肉味劈头盖脸砸过来。

    正堂中央摆着口红漆棺材,棺材盖斜倚在墙边,里面堆着半腐烂的黄纸符,有些符上还沾着黑色的毛发。

    供桌上的蜡烛早熄了,香灰落了半尺厚,最前面立着块牌位,墨迹未干"阴阳先生刘三才之灵位"。

    "人呢?"李宝举着灯照向里屋,窗户纸被风刮得哗啦响,"不是说他死了吗?"

    "在这儿。"张远山的声音从后窗传来。

    李宝绕过去,就着灯光看见窗台下蜷着个人。

    那是个干瘦的老头,身上还穿着道袍,只是道袍前襟被撕得稀烂,胸口有片青紫色的淤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的。

    他的右手攥着半张阴符,符纸边缘焦黑,还沾着血,左手五指深深抠进泥地里,指甲缝里全是血。

    "他是自己抓的?"李宝蹲下去,发现老头的眼睛还睁着,瞳孔散得只剩针尖大,嘴角歪向一边,像是临死前在笑。

    "反噬。"张远山蹲下来,用五帝钱在老头额前晃了晃,铜钱突然剧烈震动,"阴符要吞七个活人的阳火,他贪心,用了九个。

    最后一个没抓稳,反被怨气缠上了。"他指了指老头胸口的淤痕,"这是被自己养的阴魂掐的。"

    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
    李宝转头,看见个戴草帽的中年男人扒着门缝往里瞧,见他们转头,赶紧缩了缩脖子"你们是来瞧刘半仙的?"

    "您是?"李宝站起身。

    "我是村东头卖豆腐的老周。"男人搓着沾了豆汁的手,眼神直往棺材那边飘,"昨儿后半夜,刘半仙这儿突然闹得厉害,我们几个壮劳力拿着锄头来瞧就见他趴在后窗这儿,手心里还攥着符呢。"他压低声音,"他前儿还说要给范家老头做法事,说能让死人还阳——现在倒好,自己先去见阎王了。"

    张远山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的土"他给范正平做的法事,用的是借阳寿。

    范家老头看着活了,可七日后阳气耗尽,就是真死。"

    老周的脸瞬间白了"那范家我这就去说!"他转身要跑,又回头看了眼刘三才的尸体,打了个寒颤,"作孽啊,作孽!"

    等老周的脚步声消失在雾里,李宝才长出一口气"张叔,咱该回去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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