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蟒卫!葬仙渊底,真正的主宰者之一“血蟒窟”的爪牙!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恶鬼,是行走的死亡阴影!每一次血蟒卫的“巡逻”,对黑石坊这样的底层势力而言,不啻于一场刮骨吸髓的浩劫!
“他娘的!”疤眼石魁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砧上,坚硬的砧台发出一声沉闷巨响,火星四溅!他那只独眼中凶光闪烁,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,充满了暴戾与不甘,“早不来晚不来!偏偏这个时候!多少人?领头的是谁?”
那浑身浴血的坊卫声音带着哭腔:“十…十几个!领头的是…是‘血牙’!他们…他们骑着‘鬼面蜥’…速度很快…已经快到裂谷口了!”
“血牙?!”疤眼石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,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苍白。石墩也是倒吸一口冷气,握着巨锤的手背青筋暴起。血牙,血蟒卫中凶名赫赫的队长之一,真仙初期的修为,手段残忍嗜血,据说最喜欢将反抗者的骨头一根根抽出来把玩!
“快!快!”疤眼石魁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跳起来,对着石墩吼道,“让底下那帮贱骨头都给我躲起来!把所有‘血髓晶’和刚淬炼的‘黑牙铁’都藏到‘死窖’里去!快!!”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愤怒而尖锐扭曲。
石墩不敢怠慢,立刻对几个心腹锻造师低吼着下达命令。整个锻造区瞬间乱作一团,沉重的矿石被慌忙拖拽,刚淬炼好的金属胚子被扔进角落用废渣掩盖。恐慌的气氛如同瘟疫般弥漫开来。
疤眼石魁焦躁地在原地踱步,独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猛地,他凶狠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了靠在岩壁上、气息奄奄的林琰!
“小子!”疤眼石魁一个箭步冲到林琰面前,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劲风,一把揪住了林琰褴褛的衣襟,将他猛地提起!巨大的力量牵扯着林琰体内的锁链和伤势,剧痛让他眼前发黑,一口淡金色的逆血涌上喉咙,被他死死咬住牙关咽了回去。
“你那条胳膊里的毒!还有刚才那鬼丹药!”疤眼石魁的脸几乎要贴到林琰脸上,浓重的口臭混合着血腥气喷吐而出,独眼中是赤裸裸的、毫不掩饰的疯狂与威胁,“都给老子弄出来!越多越好!越毒越好!听见没有?!不然老子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,把你扔出去喂血蟒!”
死亡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林琰淹没。疤眼石魁身上那化神巅峰的凶煞之气毫无保留地压来,如同万钧山岳,几乎要将他残破的身躯碾碎。丹田内,寂灭剑意与阴寒死气的冲突被这外力刺激得骤然加剧,冰魄神珠的光芒在丹田深处急促闪烁,发出悲鸣般的震颤。识海魂火疯狂摇曳,濒临熄灭。
阿土吓得瘫软在地,瑟瑟发抖。
林琰的脸色惨白得如同金纸,被疤眼石魁揪住的衣襟勒得他几乎窒息,缠绕在脖颈处的神魂锁链也骤然收紧,带来神魂撕裂般的剧痛。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,却透过剧痛与死亡的阴影,死死盯着疤眼石魁那只充满疯狂与恐惧的独眼。
恐惧…他疤眼石魁,也在恐惧!恐惧血蟒卫,恐惧那个叫血牙的真仙!这种恐惧,甚至压过了他对自己寒毒的贪婪!
一个极其危险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,瞬间在林琰濒临崩溃的识海中缠绕成型。借势!必须借势!在这两头凶兽的夹缝中,博取一线生机!
“放…手…”林琰的声音微弱嘶哑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血沫,“毒…有…但…不够…”
疤眼石魁一愣,独眼中凶光更盛:“不够?!你他娘的要什么?!”
林琰艰难地转动眼珠,目光扫过石墩旁边那个巨大的地火坑,坑边散落着几块之前锻造剩下的、散发着刺鼻硫磺臭气的“火磷石”碎块,以及角落里几株被当做垃圾丢弃的、通体漆黑、叶片如同扭曲鬼爪的“腐萤草”。
“火…磷石…腐萤草…还有…血…痂石…”林琰一字一顿,声音微弱却清晰,“十…份…立刻…”
疤眼石魁眼中闪过一丝暴怒!都什么时候了,这小子还敢提要求?!
“你找死!”他揪着林琰衣襟的手猛地加力,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
“头儿!”旁边的石墩却猛地出声,他看向林琰的眼神充满了急迫和一丝莫名的信任,“给他!快!血牙快到了!这小子…有门道!”他想起了刚才那颗改变矿石性质的诡异丹药!
疤眼石魁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,独眼死死盯着林琰那双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眸,仿佛要从中看出花来。时间仿佛凝固,洞外隐约已经能听到沉重的、带着鳞片摩擦岩石声的脚步声和一种令人心悸的、如同毒蛇吐信的嘶嘶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