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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康摆摆手打断:“曹县丞办事,本官放心。此事稍后详议。尉迟县尉想必也该回来了。”
正说着,尉迟嘉德像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,身后跟着账房老张和一个抱着一大摞账本的伙计(嘉德堂的)。
他把账本“咣当”一声放在苏康案头,喘着粗气:“禀大人!嘉德堂所有账目凭证,全数在此!账房张先生核对无误!”
他一脸“您快查”的表情,生怕把自己再卷进去。
苏康看都没看那堆账本,指了指曹新:“劳烦尉迟县尉,把这些账本先送曹县丞二堂厢房,供曹县丞‘参考’一二。曹县丞,您正好回去‘看看’,心里好有个谱儿。商税厘定和官粮筹备两件大事,本官就全权托付给您了!万望速办!”
曹新看着尉迟嘉德指挥手下把那堆“催命符”一样的账本往自己屋里搬,再看看苏康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,那张胖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仿佛刚吞了一斤黄连。
他知道,自己刚才说什么“竭尽全力”,纯粹给自己挖了个深坑!
宋明是倒台了,可苏康转头就把他架到了油锅上烤!
他深深吸了口气,勉强稳住身形,对着苏康拱了拱手,那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:
“县尊大人‘医嘱’高明,下官定当‘遵医嘱’,好生‘治病’!尽快给县尊大人……一个‘交代’!”
说完,他再不看瘫在地上的宋明等人,几乎是咬着后槽牙,一步一步走出了二堂,那沉重的背影,写满了憋屈和一股即将爆发的阴冷怒火。
苏康看着他离开,这才端起桌上那杯微凉的茶,轻轻呷了一口。
第二把火,烧掉了宋明,架起了曹新。
下面,该去拔那真正盘踞在根上的“老药藤”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