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与他系统印记完全重合的刻痕正渗出银汞般的液体，顺着脊椎往心脏窜。
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——第一下是苏璃攥着他手腕的温度，第二下是白无涯面具碎屑里飘出的阵眼微光，第三下......第三下竟与门内传来的震动同频，像有人在他肋骨下又种了颗心脏。
\"初代容器需要......\"
沙哑的男声从墙壁渗出，陆沉猛地抬头。
那些原本嵌着棱镜的石缝里正涌出黑雾，雾中浮着半张脸——皱纹爬满眼尾，瞳孔是两团燃烧的星子，正是白无涯提过的守墓人意识。
\"恭喜你成为永恒祭品。\"
话音未落，陆沉掌心的星环核心突然炸裂。
剧痛从指缝炸开，他咬碎舌尖才没喊出声。
鲜血混着金属味漫进口腔时，他看见两团光在掌心纠缠：一团是观测者核心的金，一团是混沌心脏的紫，像被掰开的阴阳鱼突然咬住彼此尾巴。
\"真正的容器是......\"守墓人的声音突然变调，像是被什么力量撕裂。
陆沉的第四层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，露出下面泛着鳞光的银色组织——那是系统与他融合时埋下的量子化躯体。
\"熔炉！\"苏璃突然低喝。
陆沉顺着她染血的指尖望去。
原本碎成渣的虚空熔炉碎片不知何时聚成了小太阳，熔金色的光华中，一道身影正在重组。
不是白无涯的青铜面具，而是二十来岁的青年，眉峰如剑，左眼角有颗泪痣——这分明是白无涯说过的\"初代卡牌之主\"年轻时的模样。
\"原来白前辈的残魂......\"陆沉喉咙发紧。
他终于明白苏璃为何拼着意识被灼烧也要用暗紫印记反炼为引——那些被污染的残魂根本不是累赘，而是初代埋下的火种，借混沌之力淬炼，再用苏璃的意识当引信。
\"你篡改了闭环！\"
陆渊的怒吼炸响在耳畔。
陆沉转头的瞬间，第三颗心脏的裂缝里爬出个半透明的身影——正是他自己的镜像，左眼泛着混沌特有的暗紫。
镜像的指尖戳向他后颈的系统印记，那是他最薄弱的量子节点。
\"回溯。\"陆沉咬着牙默念。
三秒的时间倒转如潮水涌来。
他看见自己的瞳孔先收缩成针尖，看见苏璃的血珠悬在半空，看见镜像的指尖离他后颈还有三厘米——足够他在这停滞的时间里，将左手的青铜卡牌环转了三圈。
这是系统赋予他的\"时间锚点\"，能在回溯时锁定关键节点。
他要锁的不是此刻，而是初代卡牌之主分裂核心的刹那。
白无涯说过的\"闭环需要完整的祭品\"突然在脑海里炸开，原来初代不是无法平衡观测者与混沌，而是故意留下裂隙，等后世的容器主动补上。
时间重新流动的瞬间，陆沉的卡牌环迸出刺目金光。
镜像的指尖穿透他后颈的同时，他反手扣住对方手腕——那触感像抓住团雾气，却带着真实的恶意。
\"苏璃！\"他吼出声。
23道银光从四面八方刺入闭环中心。
那是苏璃用最后的意识分裂出的残魂，每道都裹着她银发红瞳的残影。
残魂刺入的刹那，闭环发出裂帛般的尖啸，陆渊的镜像被震得向后飞退，胸口炸开个焦黑的洞。
\"为什么......\"镜像的声音带着裂痕。
\"因为她从来都不是我的棋子。\"陆沉抹去嘴角的血，望着苏璃量子化的皮肤正在消散——她的指尖还保持着按熔炉碎片的姿势，连血珠坠落的轨迹都带着倔强。
青铜门扉突然剧烈震颤。
陆沉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正在他体内翻找，从心脏到骨髓，从记忆到灵魂。
当混沌心脏与观测者核心彻底融合的瞬间，他听见了初代的声音，混着白无涯的、苏璃的、甚至那些被他召唤过的卡牌角色的声音：\"现在，你是完整的。\"
\"不——\"陆渊的镜像在彻底消散前发出最后一声嘶吼。
但陆沉没心思听。
他盯着掌心正在重组的闭环，那些原本青铜色的纹路不知何时泛起星芒，每根线条都在微微发亮，像被风吹动的银河。
更远处的海面传来闷响，他知道那是赝品心脏彻底沉没的声音，但此刻神殿里的震动越来越剧烈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闭环深处破茧而出。
苏璃的残魂开始消散时，她最后一道意识钻进陆沉的耳朵：\"看门扉......\"
他抬头。
原本闭合的青铜门扉又裂开条细缝，从缝里漏出的光不是金色也不是紫色，而是某种让量子都开始坍缩的颜色。
陆沉后颈的系统印记突然发烫，他清晰感知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