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中央那面棱镜中,苏璃染血的神纹铠甲正随着星尘簌簌碎裂,她跪坐在满地碎卡间,银发红瞳里的光一点点熄灭,胸口那柄青铜剑的纹路,竟与他左手卡牌环上的刻痕分毫不差。
\"苏璃——!\"陆沉量子化的右手已经没入门内,左手却不受控制地朝棱镜抓去。
半透明的指尖穿过红光映出的画面,像穿过一捧即将消散的晨雾。
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,三天前系统提示的\"存在抗拒闭环\"突然在脑海中炸响——原来不是身体在抗拒,是心脏里藏着的,那些不肯接受苏璃死亡的执念在抗拒。
门内的引力骤然加剧,他整个人被扯得向前跌去。
可就在左脚即将完全踏入的刹那,所有棱镜的画面同时扭曲,二十三道虚影重叠成一道指向他心口的光箭。
陆沉瞳孔骤缩,这才看清每面棱镜的边缘都爬着细小的星轨,而所有星轨的终点,竟全部扎进他左胸——那里混沌心脏与观测者核心的余震还未平息,淡金与暗紫的光流正像两条绞杀的蛇。
\"恭喜你成为新的——\"
沙哑的低语裹着青铜门的震颤钻入耳膜,守墓人的意识从门纹里渗出,化作一团幽蓝的光雾。
陆沉却在那瞬间看清了闭环的真相:所谓终局,不过是用最珍视之人的死亡为祭品,让法则在循环里永恒延续。
他望着棱镜中苏璃逐渐透明的身影,喉结滚动两下,突然攥紧左胸——混沌心脏的暗紫与观测者核心的淡金在掌心剧烈震荡,像两枚即将爆炸的星核。
\"闭环需要永恒祭品?\"他的声音因剧痛而发颤,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,\"但祭品可以是任何人——除了她。\"
话音未落,他猛地将两颗核心朝青铜门内砸去!
暗紫与淡金的光流在门内炸开,震得整个神殿都在摇晃。
陆沉被反震力掀翻在地,量子化的右腿已经完全消失,可他却在爆炸的余波里,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内星图中浮现——那是白无涯,却没有青铜面具,眉眼清俊如少年,额间还带着未褪的血痕。
\"初代观测者分裂时...\"少年白无涯的声音混着星尘飘落,\"我们把最危险的变量封进了心脏。\"
\"变量?\"陆沉撑着地面爬起,喉咙里涌出腥甜。
可下一秒,他突然感到胸腔里传来撕拉般的痛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肋骨间挤出来。
他低头望去,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——暗紫色的雾气正从他心口渗出,凝聚成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,那双眼眸里翻涌着他曾在陆渊身上见过的混沌紫。
\"你才是真正的容器。\"镜像陆渊的手穿透他的胸口,指尖勾住观测者核心残留的金芒,\"从分裂那天起,秩序、混沌、观测者,三颗心脏都在等一个宿主。
而你...\"他的嘴角扯出扭曲的笑,\"比陆渊更适合装下所有疯狂。\"
陆沉反手抓住镜像的手腕,却发现那雾气般的身体根本握不住。
他能清晰感觉到,自己的存在正在被两股力量拉扯:一边是青铜门内要将他同化的法则,一边是镜像要吞噬他的混沌。
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刹那,左胸突然泛起灼热的刺痛——那是苏璃残魂烙下的神纹,此刻正发出银红的光,像一盏在风暴中摇晃的灯。
\"陆...沉...\"
极轻的呼唤混着星尘钻进耳朵。
陆沉猛地抬头,看见门内星图的裂缝里,几缕银红的光正在汇聚。
它们像被线牵着似的,从四面八方朝他心口涌来,在神纹上方凝成模糊的人形轮廓。
他张了张嘴,却被镜像的笑声截断。
\"没用的。\"镜像陆渊的手已经扣住观测者核心,\"就算她的残魂重组——\"
\"撕...开...\"
更清晰的声音撞进脑海。
陆沉浑身一震,望着心口那团越聚越实的银红光雾,突然想起苏璃消散前未说完的话。
他咬着牙,用仅剩的左手掐住自己的胸口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却在接触神纹的瞬间,被染成了银红。
\"第四层心脏...\"他低喃着,指甲深深陷入血肉,\"原来在这里。\"
青铜门内的星图突然剧烈旋转,二十三面棱镜同时炸裂成星尘。
镜像陆渊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而陆沉望着心口那团即将成型的身影,突然笑了——他能感觉到,有什么比混沌更炽热、比秩序更坚韧的东西,正在第四层心脏里苏醒。
银红的光雾在陆沉心口翻涌,苏璃的轮廓逐渐清晰时,他甚至不敢眨眼——生怕这团光雾下一秒就会被混沌风暴撕碎。
直到那抹熟悉的银发红瞳真正凝实,他才听见自己嘶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