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成为观测者的代价是...\"白无涯的声音像从青铜古钟里震出的残响,他抬起的右手不再是握着虚空熔炉的残柄,而是整只手掌都在渗出青铜液,\"用自己的命,给天道当永动机。\"
话音未落,熔炉残体在他掌心轰然炸裂。
陆沉瞳孔骤缩——那哪是熔炉碎片?
分明是千万道刻满符文的青铜薄片,每一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画面:有白发白无涯跪在焦土上抱着年轻尸体的,有陆沉自己在某个平行世界被混沌黑核吞噬的,甚至有苏璃在无数时间线里重复着按上他心口的动作,每一次指尖都渗出比这更浓的血。
\"小心!\"苏璃突然拽着他往旁一滚。
黑紫色的旋涡毫无征兆地在两人原先位置炸开,陆渊的声音裹着腐臭的风灌进耳中:\"你以为白老头在救你?
他和所有初代观测者一样,早把你们当电池了!\"陆沉抬头,正看见自己的星环与陆渊的黑洞在头顶纠缠,金芒与暗雾像两条绞杀的蛇,\"现在我们融合了,混沌观测者才是天道的主人——\"
\"主人?\"
甜腻的女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陆沉转头,发现原本被量子风暴撕碎的青铜牢笼正在重组,而站在牢笼中心的,竟是穿着淡蓝连衣裙的墨倾城。
她歪头笑着,发梢却垂落着黑色触须,\"你们不过是新一批祭品罢了。\"
苏璃的指甲深深掐进陆沉手背,神纹在她颈间泛起微光:\"她...不是墨倾城。\"
\"当然不是。\"陆沉盯着\"墨倾城\"眼底翻涌的青铜光——和白无涯瞳孔里的一模一样,\"守墓人,你怕的从来不是观测者。\"
当这句话出口时,陆沉的视野突然裂开无数道缝。
他看见:二十年前白无涯抱着年轻尸体埋进青铜冢的瞬间,守墓人面具下闪过的惊恐;三天前自己在巷子里被混混围殴时,某个时间线的苏璃冲过来挡刀的画面;甚至看见此刻的\"墨倾城\"在另一个时空里,正被白无涯的青铜熔炉烧成灰烬。
所有时间线在他眼底重叠成一片星图。
陆沉终于看清那些青铜碎片里的真相——初代观测者不是造永动机,是用自己的命给守墓人上枷锁;而守墓人之所以不断制造镜像、扭曲时间线,不过是怕被人发现...
\"它怕的是被观测到本质。\"陆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让\"墨倾城\"的笑容瞬间龟裂。
他摸向心口的双生核,那里还残留着苏璃神纹的温度,\"所以初代才在卡牌环里刻下'终结者即是初代'——因为能终结这一切的,从来不是初代,是被初代选中的...观测者。\"
青铜环在他掌心发烫。
陆沉望着苏璃染血的银发,突然想起她在量子风暴里说的\"你是陆沉,不是任何人的容器\"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那枚刻着\"终结者即是初代\"的青铜环对准自己心脏——那是白无涯残魂留给他的最后钥匙。
\"陆沉!\"苏璃想拦,却被突然倒转的时空风暴掀得撞在墙上。
青铜钥匙刺入心脏的瞬间,陆沉听见了齿轮倒转的轰鸣。
他的双生核在剧痛中裂开,金核的星辉与黑核的暗芒不再对抗,反而像两条归巢的鱼,顺着钥匙的纹路游进青铜环。
那些承载着观测者记忆的青铜碎片突然逆转方向,不是飞向他,而是朝着\"墨倾城\"的胸口扎去。
\"不——!\"伪装成墨倾城的守墓人终于露出破绽,黑色触须疯狂抽向陆沉,却在触及他的瞬间被倒流的时间腐蚀成灰。
陆沉看见,在青铜碎片穿透\"墨倾城\"身体的刹那,她脖颈处浮现出一道青铜面具的压痕——和白无涯常年戴着的那副,分毫不差。
\"原来...你一直躲在面具下。\"陆沉的意识开始模糊,却仍勉强扯出个笑。
他望着头顶倒转的青铜齿轮,听见苏璃在远处喊他名字,看见白无涯的身影从青铜镜里走出,抬手接住那些正在重组的观测者记忆碎片。
最后一刻,他的视线落在\"墨倾城\"逐渐剥落的面容上。
倒计时的滴答声突然在耳边炸响。
陆沉看见,在守墓人面具即将彻底脱落的瞬间,面具下的皮肤正泛起与白无涯年轻面容相同的青铜色——
(当倒计时归零瞬间,守墓人面具下露出白无涯年轻时的面容)
倒计时的滴答声在陆沉耳膜上炸开的刹那,守墓人那张与白无涯青年时如出一辙的面容,像被青铜酸液腐蚀的镜面般剥落。
\"闭环需要永恒祭品——\"
这句话撞进陆沉太阳穴时,他后颈的观测者印记正与混沌印记灼烧出焦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