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神明，也不过如此吧？
劫云，在降下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后，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停止，雷云威势更盛。
天穹雷云翻涌，再连劈十阵紫雷，雷柱连接天地，整片大地都在震动。
总共三万三千道紫雷劈下，原本天山派所在的山脉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，方圆百里尽是漫天的烟尘，千里之内的人耳鸣不止，头晕目眩气血上涌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天空重新恢复了清明。
仿佛刚才的一切，都只是一场幻觉。
但那片被夷为平地的废墟，和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，漫天朦胧的烟尘，却在诉说着，刚才发生的一切，都是真实的。
就在这时。
在那片灰烬废墟的中心。
在那个巨坑的边缘。
一道身影，缓缓地从漫天的尘埃中，走了出来。
他依旧是一袭白衣，却比之前，多了一分空灵与神圣。
他的身上，没有沾染一丝尘埃。
一缕缕细小的紫金色神雷，如同调皮的精灵，在他的周身时隐时现，发出噼啪的轻响。
他抬起头，一双瞳孔，绽放出璀璨的金光，仿佛蕴含着宇宙星河。
成功了。
风凌从通神境，正式步入了化神之境！
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全新力量，只觉得整个世界，在自己眼中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化神境。
这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层次。
足有上万年的寿元。
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天地间流动的法则，能听到万物的呼吸，甚至，能看到天地间那一道道透明的金色锁链。
这些金色锁链代表着禁制，禁制的力量十分强大，只是对他非常排斥。
这些禁制，既锁住了这方天地，也保护着这方天地。
嗯？
风凌反应了过来。
这难道就是天道的具象化表现吗。
破妄金瞳展开，风凌一条条查看着锁链上的禁制，根据脑海中的阵法知识，试图解密。
然而大多只能看个一知半解，多是些生长，死亡，吸收，平衡之类莫名的法则文字，这种文字远比神文魔语更加古老。
翻找许久，风凌才找到一条勉强能看懂的锁链。
上面的法则文字大概记录的，是一种轮回法则。
生与死。
锁链的一头连接天地，另一头深入地底。
风凌的神念随着进入地下却怎么也找不到另一头。
简单思考之后便得出结论，传说中的地府是存在的，并且被天道法则限制。
地府并不在这方世界，或许在某个子空间之内。
空间的空间，便是子空间。
诞生灵智的生灵死后，亡魂会被这条法则锁链牵引，进入地府世界。
看来人界也没那么简单。
收回思绪，风凌下意识做了一个深呼吸，这方圆十里的灵气几乎被他吸了个精光。
感应到风凌异动，四周的法则锁链迅速朝他靠近，风凌皱眉，立即停止吸纳灵气，法则锁链也随之停止靠近。
“有趣，通神境的时候便感觉到在人界有各种桎梏封锁，没想到化神之后依然会被限制，甚至被排斥的更狠了。”
他强行突破境界，天道并没有直接将他抹杀，甚至他继续修炼都没有影响。
但是法则对风凌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，稍微出格便会被天道锁链封印，至于会被封印多久，他暂时不想尝试。
回到现实。
他的目光，穿过遥远的距离，落在了黄山关那惨烈的战场上。
他看到了城墙上，那仅存的，还在浴血奋战的黄甲军。
还有另一边，浑身是伤，却依旧屹立不倒的罗云和张丰。
他也看到了，那些如同潮水般，涌入城中的江州兵和天州兵。
他的眼中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。
下一刻。
他的身影，从原地消失。
黄山关。
城门破口处。
刚才的天地异象已经消失，从一个江州士兵砍伤一名平州士兵开始，战斗忽然继续，双方军队战成一团。
一名楚家军官，狞笑着，一刀砍翻了一名黄甲军士卒。
“哈哈哈！兄弟们，给我冲！”
“拿下黄山关，平州的女人和财宝，都是我们的了！”
他正要带着手下，继续向关内冲杀。
突然，他的面前，人影一闪。
一个白衣青年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？”
那军官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举刀便砍。
然而，他的刀，却在距离那青年一寸的地方，再也无法前进分毫。
仿佛，被一道无形的墙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