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儿坐在船舱边,正用潭水擦拭银铃。铃身的守墓人咒文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之前沾染的血莲香已经彻底消散,但她总觉得铃绳上缠着什么,时不时往铃线末端望去,那里的虚空似乎在微微扭曲,“引魂灯照不出邪气,可这感觉不对劲。” 她往铃上缠了圈苗族五色丸粉末,粉末立刻凝成层薄膜,“阿娘说过,降头术的咒文能藏在虚空里,五色丸能暂时显形。”
张云生靠在桅杆上,胸口的金龙纹身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他望着远处雨林边缘的黑影,那些黑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,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,“幽冥会的黑旗没再追来,但邪气越来越浓。” 他往海图上的血莲图腾指去,图腾花瓣的尖端已经染上墨色,“这代表我们离五毒阵的核心越来越近,血莲的毒性在增强。”
史密斯坐在船头,圣银匕首横放在膝盖上,刀刃映着船帆上银铃的微光。他胸口的圣骸吊坠突然轻轻颤动,像是有只小虫子在皮肉下钻动,“圣骸在发烫。” 他解开衣襟,吊坠已经亮起柔和的白光,光芒里隐约有十二道虚影在盘旋,正是初代圣骸骑士的残魂,“它们比在洗灵潭时活跃十倍,肯定感知到了什么。”
话音刚落,吊坠的白光突然暴涨,在船板上投下片圆形的光晕。光晕里渐渐浮出字迹,像是有人用圣血在水面写字,笔画间还缠着细小的锁链纹路 —— 那是初代骑士的日记残页:
“南洋血莲开,降头引黄泉,丝罗瓶藏命,圣银可破之。”
“丝罗瓶!” 史密斯的手指猛地按住残页投影,指尖的圣血滴在船板上,与光晕融为一体,“初代骑士记载过这东西!是飞头降的命线容器,用活人颅骨炼制,瓶里装着降头师的心头血,只要瓶子不碎,飞头降就能无限重生!” 他的圣银匕首突然嗡鸣,刀刃的圣芒与吊坠的白光连成线,“残页说圣银可破之,我的匕首能克制它!”
李二狗的橹板猛地顿住,水花溅了他满脸:“奶奶的!怪不得之前劈那些虚影跟劈空气似的,原来有命线容器撑腰!” 他往怀里掏朱砂爆符,符纸在月光下泛着红光,“曾祖父手札里提过‘炼骨成器’的邪术,说最阴毒的就是用人骨当容器,看来这丝罗瓶就是这路货色!”
苏婉儿的引魂灯往光晕里照去,银辉撞在残页上,投影突然变得立体,显出幅模糊的画面:雨林深处的祭坛上,摆着数十个黑陶瓶,瓶身上刻着降头咒文,瓶口飘着飞头降的虚影,祭坛中央的阴阳降头草正在发光,草叶缠着的黑线往瓶里钻,“是幽冥会的祭坛!他们在用阴阳降头草的邪气养丝罗瓶!” 她突然指着画面角落,那里有个穿黑袍的人影,手里拿着块半透明的石头,石头上沾着血莲汁,“是三生石碎片!降头师临死前提过的东西!”
张云生的金龙纹身突然亮起,紫金色的龙影往投影里钻,画面瞬间清晰了许多。祭坛周围的雨林里,插满了幽冥会的黑旗,旗上的骷髅眼正往丝罗瓶里灌邪气,“他们想用三生石碎片强化丝罗瓶!” 他往投影里的阴阳降头草注入雷法,草叶上的黑线立刻绷直,“这些黑线是生魂线,连着周围的村落,他们在偷村民的生魂喂飞头降!”
史密斯的圣骸吊坠突然剧烈晃动,白光里的十二道残魂往圣银匕首里钻,刀刃顿时燃起白色火焰。他握着匕首往投影里的丝罗瓶刺去,火焰撞在瓶身上,竟烧出个黑洞,“初代骑士的残魂在教我破瓶的法子!” 他往刀刃上又滴了滴圣血,火焰突然变成血色,“要用圣血裹着圣言咒刺进瓶口,才能彻底净化里面的降头血!”
小船突然剧烈颠簸,河道两岸的雨林里传来 “沙沙” 声,无数绿色的光点从树叶间亮起,细看竟是毒虫的眼睛。李二狗赶紧把橹板换成铜钱剑,剑穗七枚铜钱在船头组成阵,“奶奶的!说曹操曹操到!这些毒虫是来送菜的?” 他往阵眼撒了把摸金符碎渣,金光顿时往两岸蔓延,“曾祖父说过,南洋毒虫怕土性金光,老子这就给它们来个金光浴!”
苏婉儿的追魂铃线往两岸抛去,银铃在半空组成圈,铃音里混着刚从石碑上学来的巫鬼道咒文。“巫鬼道?驱虫咒!” 银辉顺着铃线往树叶间钻,毒虫的嘶鸣声顿时弱了几分,“管用!石碑上的咒文能克制五毒!” 但她刚松口气,就发现铃线末端缠着几缕黑线,正是祭坛投影里的生魂线,“不好!它们在用生魂线操控毒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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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云生的天师印往船板上一跺,紫金光顺着船底往水里灌,河道两岸突然升起道土墙,将毒虫挡在墙外。“天罡?土墙阵!暂时能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