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散落一地的窥天神镜碎片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刘家高层们的无知与狂妄。
“家主……家主……”白发长老的声音干涩沙哑,他颤抖地指着空无一物的石台,艰难地吞咽着口水,“那只鸟……那只鸟,随手一击,便有高阶神大圆满的威能,甚至……甚至远超于此!一个神宠……一个神宠都如此恐怖……”
他不敢再说下去,但殿内所有人都明白了他未尽之言。
另一名长老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猜测。
“那它的主人,那个叫叶春风的青年,其实力……岂不是达到了……神王?”
神王!
这两个字如同一座无形的太古神山,轰然压在每个人的心头,让他们几乎窒息。
刘天雄瘫坐在地上,双目失神,口中喃喃自语。
他瞬间想通了一切。
什么乡巴佬,什么无名之辈,全都是狗屁!
对方根本就是一位游戏人间的无上大能,落云镇,就是他选定的凡尘居所。
刘忠他们的死,不是一场战斗,甚至算不上一场冲突。那不过是这位大能嫌院门口的蚊子太过吵闹,让自己的宠物随手拍死了几只而已。
而刘家,竟然还妄图用窥天神镜去窥探这等存在的隐私,这与凡人举着火把,试图照亮太阳何其可笑!
极致的恐惧,如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。
刘天雄很清楚,刘家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,一只脚已然踏空。
对方至今没有找上门来,不是因为怕了刘家,也不是因为有什么顾忌,很可能……只是单纯地懒得计较,或者说,根本就没把刘家放在眼里。
可一旦对方哪天心情不好,想起了有这么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冒犯过自己,那么刘家万年的基业,将在瞬息之间,化为飞灰!
“不能等!绝不能等他找上门来!”
刘天雄猛地从地上弹起,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,他环视着殿内惊魂未定的长老们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语气,嘶声吼道:“传我命令!立刻!”
所有长老浑身一震,齐齐看向家主。
“去思过崖!把那个逆子刘福给我拖出来!”刘天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与决绝,“打断他的四肢,用玄铁神链锁了!他不再是我刘家少主,他是我们献给那位前辈,乞求宽恕的祭品!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!
将自己的亲生儿子,家族的继承人,当成祭品?
这是何等的疯狂!又是何等的绝望!
“还有!”
刘天雄没有理会长老们的震惊,他继续下达着命令,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,“开启祖祠宝库!将我刘家传承万年的三件镇族神物,九转蕴魂莲,破虚神枪,万法源石,全部取出来!”
“家主,万万不可啊!”白发长老失声叫道,“那是我刘家最后的底蕴!”
“底蕴?”刘天雄凄厉地笑了起来,“命都没了,还要底蕴做什么!?”
他一把抓住白发长老的衣襟,双目赤红:“我就是要用最卑微的姿态,用最惨痛的代价,去赌!去赌那位前辈能高抬贵手,给我刘家留下一线生机!”
看着状若疯魔的家主,所有长老都沉默了。
他们知道,家主是对的。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所有的尊严和财富,都一文不值。
“快去!所有人,都动起来!”刘天雄一把推开长老,“备好最快的飞舟,带上刘福那个畜生,带上所有神物!我们必须赶在那位前辈回到落云镇之前,截住他,跪在他面前!”
命令下达,整个刘家高层陷入一种绝望而又疯狂的动员之中。
往日里威严的府邸,此刻乱作一团。
很快,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思过崖的方向传来,被拖出来的刘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,就被护卫无情地打断了四肢,像一条死狗般被锁上了神链。
祖祠宝库被轰然打开,三件散发着无尽神辉的至宝被小心翼翼地请出。
整个刘家,赌上了所有,只为求活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返回落云镇的官道上,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
叶春风悠闲地躺在空荡荡货车上,嘴里叼着一根草茎,翘着二郎腿,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。
“回家喽!”
“总算能回去了!”
队伍里响起一片欢呼,卖出了所有货物,推着空了大半的货车,每个人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。
李铁匠黝黑的脸上乐开了花,他一拍大腿,声音洪亮。
“痛快!这次回去,我非得给我家婆娘换根银光簪子!”
他凑到镇长莫山旁边,压低了声音,却难掩兴奋:“镇长,账算清楚了没?咱们这次可是赚大了!”
旁边一个护卫立刻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