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南海!” 苏小小的银冠撞向供桌,灵狐虚影对着砚台里的墨海嘶吼,生门露水在墨上画了道符,墨海突然掀起巨浪,浪尖显形出个模糊的墟字,“奶奶的笔记里记着,百年前族器也这样鸣过,当时显的就是‘南海有墟,混沌将生’!”
张小阳的镇邪剑突然从墙上崩下来,剑刃的清浊二气与族器产生共鸣。他往砚台里泼了半坛烧刀子,墨海瞬间沸腾,显形出更清晰的画面:艘古船正在南海沉没,船帆上的归墟印正在剥落,甲板上的人影举着块与归墟核相似的黑石,石面的纹路正与祠堂的族器共鸣,“这船是西陵守墓人的!他们在南海藏了东西!”
林小默的罗盘突然飞向供桌中央,盘心的沙漏纹路与族器震动频率同步。他按住跳动的定沙珠,沙粒突然凝成面水镜,镜中映出百年前的祠堂 —— 林默先祖正攥着罗盘,看着族器显形出同样的南海图景,苏小满先祖的银冠在供桌上转圈,张阳先祖举着酒葫芦往砚台里倒,动作竟与现在的张小阳分毫不差。
“历史在重复。” 林小默的金芒瞳孔闪过红光,掌心的蚩尤图腾与族器共鸣,他听见供桌传来八族先人的叹息,“百年前他们没去成南海,船刚出港就被混沌气掀翻,现在族器又在催,说明南海的墟……”
“比归墟核更危险。” 苏小小的灵狐虚影突然钻进砚台,墨海的浪涛里浮出块石碑,碑上的苗文正在褪色,最后只剩 “混沌母巢” 四个字,“老妪的残魂在碑上留了字!南海的墟是混沌源主的老家,当年秦无道就是从那儿挖的黑莲种子!”
祠堂的地面突然裂开,归墟监测阵的纹路顺着地缝往上爬,与供桌上的族器连成圈。林小默看见阵眼的水晶正在发红,核内婴儿虚影的小手正拍打着核壁,每拍一下,族器的鸣响就更急促一分,“它在应和南海的墟!两地的混沌气在共振!”
八族后人突然涌进祠堂。杜门的沙姓青年按住定沙珠,沙粒组成的南海图突然多出条航线,是西域商队祖传的秘道;隐门的掌柜摸着砚台边缘,指尖的桃木符烧出个 “守” 字,符灰落在墨海里,竟显形出艘新船的轮廓;最激动的是惊门李家的小姑娘,她举着毛笔在墨海画镇邪符,符纸刚贴上石碑,“混沌母巢” 四个字就淡了淡。
“得去南海。” 张小阳突然将镇邪剑往供桌一插,剑穗的相思豆缠上族器组成的圈,“阳爷爷的族谱里夹着张海图,说南海的浪能洗去混沌气,当年没去成,是因为缺了双生血。” 他突然拽过林小默和苏小小的手,往剑刃上按,“现在咱们仨凑齐了,正好去会会那母巢!”
林小默的罗盘突然飞进墨海,盘心的沙漏纹路与航线重合。他看见海图尽头的岛屿正在发光,岛上的轮廓竟与归墟核的婴儿虚影相似,只是大了百倍,岛心的火山口正喷着黑莲状的烟,“那不是普通岛屿!是混沌源主的本体投影!”
苏小小的银冠突然与墨海的石碑共鸣,灵狐虚影对着南海方向长鸣。她的生门露水在供桌画出生门阵,阵眼的族器突然齐齐发亮,显形出百年前的画面:八族先人在南海沉船前,将块归墟核碎片藏进了珊瑚丛,碎片上的光暗二气,与现在林小默掌心的光核一模一样,“他们留了后手!那碎片能压制母巢的混沌气!”
祠堂的铜铃突然集体哑火,族器的鸣响也随之停止。林小默看见供桌上的墨海正在退潮,南海图的边缘浮出行小字:“三日后潮涨,可通母巢”,字迹的笔画与归墟核震动的波纹完美重合,像有人用混沌气的频率写就。
“三天后出发。” 林小默将罗盘往供桌一放,盘心的沙漏开始倒计时,“让沙家备船,李家准备镇魂墨,隐门……” 他突然看向掌柜,“得麻烦你们赶批‘镇邪棺’,南海的水邪得用西陵的法子镇。”
张小阳突然往供桌倒了整坛烧刀子,镇邪剑的清浊二气顺着酒液蔓延,在地面画出艘船的轮廓:“这船叫‘阴阳号’,阳爷爷当年没来得及造,现在用咱们的血当钉子,肯定比他那艘结实。” 他往船形里滴了滴血,酒液突然燃起蓝火,将混沌气残留的痕迹烧得干干净净。
祠堂外的桃林突然传来响动。三人冲出去时,看见双生树的沙漏正在发光,漏沙的频率与供桌族器的共鸣频率完全一致,树下的孩子们正围着沙漏唱歌,歌词是八族秘术的口诀,唱到 “光暗相生” 时,沙漏的清浊二气突然泛起金光,“孩子们的歌声能稳频率!”
林小默突然笑了,他看着沙漏里缓缓流动的沙子,又望了眼祠堂供桌上的族器。百年前的遗憾,百年后的使命,都在这族器鸣响里交织。他知道南海之行不会轻松,混沌母巢的危险远超归墟核,但此刻握着苏小小的手,看着张小阳扛剑的背影,听着八族后人的议论声,突然觉得哪怕是母巢,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