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然已用藤蔓搭起简易篝火架,木系灵力轻拂,枯叶瞬间燃起火焰。
“等找到他,定要让他补上这顿。”
他将鱼串在削尖的竹枝上,油脂滴入火堆,腾起滋滋作响的香气,“不过这鱼没调料,怕是要委屈你这挑剔的舌头了。”
“总比啃干粮强。” 姒雪凑近火堆,冰蓝色裙摆被火光映得发亮。
她伸手翻动鱼串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从袖中掏出几片不知名的野果叶,“方才在溪边摘的,闻着有股清香,或许能去腥。”
火焰噼啪作响,烤鱼的焦香混着野叶气息弥漫开来。
齐然撕下块鱼肉递给姒雪,余光瞥见她眼角的淤青,笑容淡了些:“今日是我大意,若不是那假姚权……”
“说什么呢。” 姒雪咬了口鱼肉,烫得直哈气,却仍不忘调侃,“要不是你最后把我推出去,咱们这会儿指不定成了魔蜥的点心。”
她望着跳动的火焰,声音渐低,“等吃饱了,我们好好合计,定能把真姚权救出来。”
夜色渐深,竹林沙沙作响,唯有篝火映着两人并排而坐的身影。
远处偶尔传来夜枭啼鸣,却盖不住溪水潺潺与烤鱼的香气。
篝火渐渐熄灭,齐然抹了把嘴,将最后一截鱼骨丢进溪中。
木系灵力向四周蔓延,他突然皱起眉头,起身握紧老竹残片:“不对劲,这附近的草木有被灵力扰动的痕迹,有人在监视我们。”
姒雪冰剑出鞘,冰蓝色灵力在剑身流转:“是他们追来了?”
“不确定,但不能久留。”
齐然朝着竹林深处走去,脚步轻得几乎不发出声响。
两人穿过一片荆棘丛,月光突然变得明亮,前方山谷中竟传来熟悉的剑鸣声。
“这是…… 姚权!” 姒雪压低声音惊呼。
只见山谷中央,一袭白衣的姚权正挥剑起舞,剑光如银河倾泻,剑气所到之处,碎石飞溅。
但仔细看去,他的发丝凌乱,衣襟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,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。
齐然正要呼喊,却被姒雪一把拉住。
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山谷阴影处,十几道黑袍人的身影若隐若现,他们手中的符咒泛着幽光,正悄悄结成阵势。
“是陷阱!” 齐然瞳孔骤缩,老竹残片在掌心发烫,“他们故意引我们来救姚权!”
此时,姚权似有所感,猛地收剑转身。
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,却又立刻转为惊恐,大声喊道:“别过来!这是......”
话未说完,黑袍人同时发动攻击,无数黑色锁链朝着三人袭来。
姚权在锁链袭至的刹那,剑势陡然一变,白衣翻飞间,剑光化作漫天银蝶。
他的剑看似轻盈,却精准刺中黑袍人符咒要害,符咒爆裂的紫光中,他高声喊道:“齐然、姒雪,莫要插手!这些杂碎,我早想清理干净!”
齐然刚要祭出木系灵力,却见姚权身形鬼魅般穿梭在黑袍人阵中。
往日玩世不恭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,剑锋所指,黑袍人的护体魔气竟如薄纸般被轻易撕裂。
他长剑点地,借力腾空,剑刃划出一道半月形剑气,三名黑袍人顿时被击飞出去,撞在山石上没了动静。
“金明远养的废物,也敢在我面前放肆!”
姚权甩去剑上血珠,目光扫过剩余黑袍人。
原来这些黑袍人皆是金明远夺权失败后,暗自豢养的死士。金明远虽已不知所踪,但他留下的势力仍在暗中谋划,企图借助邪神残魂东山再起。
一名黑袍首领见势不妙,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,厉喝:“启动杀阵!”
霎时间,地面浮现出血色图案,将姚权困在中央。图案上腾起的黑雾化作狰狞鬼面,张开獠牙咬向他。
姚权却不慌不忙,长剑横于胸前,与黑雾激烈碰撞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齐然和姒雪在一旁严阵以待,准备随时支援。
但姚权凭借一己之力,硬是将杀阵搅得支离破碎。
随着最后一名黑袍人倒地,姚权收起长剑,踉跄着扶住身旁巨石,嘴角溢出鲜血:“这群老鼠…… 藏得够深。”
齐然和姒雪急忙上前搀扶。“你这小子,不要命了?” 齐然看着姚权满身伤痕,又气又急。
姚权却咧嘴一笑,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密信:“放心,我早有准备。这是金明远余党的名单,还有他们与叛徒勾结的证据……”
姚权晃了晃手中的密信,抹去嘴角血迹,挑眉道:“我们先回去吧,到了西都府自然要去醉仙居摆宴庆功,不过在此之前 ——”
他目光扫过两人狼狈的衣衫,“你们这副模样,怕是连醉仙居的门槛都进不去。”
姒雪低头看了看自己裙摆上的泥渍,冰剑一挥,寒气掠过发梢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