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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世忠虎目圆睁,踏出班列:“末将在!”
“着尔卸任燕云节度使!晋‘安东大都护’!总摄辽东、高丽、女真故地全境军事!节制安东、辽阳、沈阳、镇北(黄龙府)四镇兵马!赐王命旗牌!凡涉军务,可先斩后奏!”陈太初目光锐利如刀,“辽东…乃帝国北门锁钥!更是西征粮秣兵源之地!本王…将此重任托付于你!你可能…替本王…替大宋…守好这片血染的疆土?!”
韩世忠胸膛剧烈起伏!眼中瞬间涌起狂涛般的激动与沉甸甸的责任!安东大都护!节制四镇!王命旗牌!此等信任!此等重托!他猛地单膝跪地,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:“末将韩世忠!以项上人头作保!辽东但有寸土失于外虏!末将…自刎谢罪!”
“起来!”陈太初扶起韩世忠,目光转向岳飞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龙吟虎啸,震动堂宇:“岳飞!”
“末将在!”岳飞挺直如标枪!
“着你!卸任枢密副使!晋‘征西大将军’!持节钺!总制秦凤、泾原、熙河、环庆、鄜延五路军事!节制西军所有蕃汉兵马!赐尚方宝剑!凡五品以下将佐,生杀予夺,皆由尔断!”
陈太初一步踏前,目光如燃烧的星辰,死死锁住岳飞那双深不见底、此刻却已燃起焚天烈焰的眸子!
“十年前!横山北麓!你以八百背嵬,破西夏铁鹞子三千!阵斩敌酋野利刚浪棱!那一战!本王便知…你岳鹏举!生来便是这贺兰山的克星!”
他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每一个字都砸在岳飞心头最滚烫的地方!“今西夏复叛!自绝于天!本王…要你提西军虎狼之师!犁庭扫穴!踏破贺兰山缺!将李乾顺、李仁孝父子…缚于汴梁朱雀门下!将那‘大白高国’的僭号…给本王…碾成齑粉!你可能…做到?!”
轰!
一股滚烫的热血直冲岳飞顶门!
十年征程!
从河北剿匪到燕云血战!
从安南丛林到辽东冰原!
他等的…就是这一刻!
踏破贺兰!
犁庭西夏!
建不世之功!
他双目赤红如血,猛地单膝跪地!
甲叶撞击金砖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!
“末将岳飞!领命!”
声音嘶哑如金铁摩擦,却带着斩断乾坤的决绝!
“不破贺兰!不生还汴梁!若违此誓!天诛地灭!”
“好!”陈太初仰天长笑!笑声中带着金戈铁马的豪迈与快意!他猛地抽出腰间“镇海”剑!剑锋直指西方!“传令三军!祭旗!发兵!”
汴梁城西,岳府。
春阳煦暖,海棠初绽。
岳飞一身常服,跪坐于堂前蒲团。
父亲岳和,这位昔日汤阴县的普通农户,如今须发皆白,却精神矍铄,正用粗糙的大手,细细擦拭着一柄保养得锃亮的旧腰刀——那是岳飞少年时在汤阴县衙当弓手所用。
母亲姚氏,一身簇新的湖绸褙子,正含笑看着膝前三个虎头虎脑的孙儿嬉闹。
长子岳云,年方十二,已显露出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力量,正一丝不苟地演练着枪术基础。
次子岳雷,八岁,调皮地揪着弟弟岳霖(三岁)的小辫。
岳霖则咯咯笑着,挥舞着一柄小小的木刀。
“爹!娘!”岳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他即将远征,此去凶险莫测,生死难料。
岳和放下腰刀,浑浊却清明的目光落在儿子脸上,声音平静而有力:“鹏举,起来。男儿膝下有黄金,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,出征在即,不必行此大礼。”
他顿了顿,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身旁蒲团,“过来坐。”
岳飞依言坐下。
岳和凝视着儿子棱角愈发分明、已染风霜的脸庞:“你爹我,一个乡下老农,不懂什么大道理。只知道,当年在开德府,若非陈老相公(陈太初之父)一碗热粥、几贴草药,我这条老命,早就丢在宣和年间的黄河冰窟里了。”
他眼中闪过追忆,“陈相公…待我岳家,恩同再造!如今,秦王(陈太初)又将这灭国定边的不世功业托付于你…这是信你!重你!”
他猛地抓住岳飞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“爹不拦你!也拦不住!只嘱咐你一句:仗…要打得狠!更要打得稳!别辜负了秦王的信任!别…别让爹娘…白发人送黑发人!”
老人眼中,终是泛起浑浊的泪光。
姚氏默默递过一方素帕,声音温柔却坚定:“鹏举,去吧。家里有娘。云儿、雷儿、霖儿…娘会看好。你…只管去建功立业!替岳家…替大宋…争这口气!”
“奶奶!爹爹要去打西夏狗吗?”岳云收枪而立,小脸绷得紧紧的,“云儿长大了!也要跟爹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