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,正是娄浚水。
“诸位村民,天狗已驱,日复生光,祖先庇佑娄家村逢凶化吉、遇难成祥。”
“村正,天狗食日乃大凶之兆,村里会不会有祸事发生?”一年长的村民道。
“盗墓极损阴德,收留那两个发墓人可能会给村子带来灾祸。”又一年长者道。
“对,不能留下他们……”众人附和道。
“还有与钟大夫同来的那个书生,面白唇淡,不阴不阳,看着就邪性。”
“把他们都赶走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大家莫慌,听我说!”娄浚水高声道:“我们留下发墓人是为查明他们偷上娄山的真正目的。大家放心,今夜子时,我会设乩叩仙、请祖先降示避凶之法,明日我会告诉大家祖先的示意……大家先回去吧。”
村民议论一阵之后,纷纷散去。
范泽辛小声嘟囔道:“说我邪性?你们这些南蛮见识短浅、愚不可及……”
钟婵安慰道:“这里的人本就愚执,你不必在意他们的话。”
“你说他们明天会不会对发丘人动手?”
“村正想要知道娄山古墓的内情,就必须留下发丘人。二人留在娄家村虽然危险,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”
“也对,这里的人愚执,而外面的……都不知道是不是人,他们又能去哪儿?”
等祠堂内外的人散尽,钟婵沿暗处掠进了祠堂。正堂面阔三间、灯火昏黄,光晕刚好照亮神龛上娄家先祖的牌位。
钟婵由东走到西,仔细查看了一遍,然后再慢步走过穿堂,到了寝堂。寝堂进深五架,北面供案上置香鼎和灯盏,两侧祭柜上陈放祭器。
钟婵拿起供案上的陶灯盏,查看寝堂各处。东面祭柜上存放着娄家村的族谱,有竹简也有书册。灯盏的余光照见祭柜的角落里有个陶人,腿畸长、通体漆黑,看起来不像是人,为何要在这里存放这样一个陶人?
钟婵把灯盏举近陶人,灯火照在陶人上还是漆黑不见光,不知用的是什么涂料。
钟婵愈发好奇,细细端详陶人,越看越不像人形,好像是人……拉长的影子!
灯盏往下几寸,祭柜的下一层竟然也有个陶人,不同于上一层的畸长,这个陶人身子畸短,是个扁缩的陶人,就像是人缩短的影子!
钟婵忙挪动灯盏,查看祭柜两端的各个角落,十个角上九个陶人,其中左端最上层根本只是个不平整的长圆,钟婵猜测这是日正头顶时的影子。
影子、影子……全是照不亮的影子!娄家村人崇拜影子?
钟婵略思忖,伸手去拿陶人,发现陶人都粘在了祭柜上。她又试着挨个拨转,直至试到右端第四层的陶人时,陶人偏倒,像是拨动了机括,寝堂里响起木齿轮转动声……
“咔”,西面的祭柜发出一声轻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