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好时机,但能不能站稳脚还不好说。”张矩道。
“邙山车马行在望酉坊已经好些年,听说他们原本想吞下天桥车马行。谁知天桥车马行早有戒心,主动引入田记车马行。”
“真没想到沈大哥也会在望酉坊插旗,看来他也算找到了他的生活。不过,田记想在望酉坊立足也绝非易事……”
“使君,还有一事。聚侠庄将洛阳七商会留下的其中一家米店典给了崆峒派,崆峒派掌门李兴西的长子李存孝昨夜死在了望酉坊的米店里。”
“李兴西……”这个名字,张矩不久前刚听谢靖安说起。谢靖安说,此人野心不小,也很有些手段,他称病缺席武盟大会,实则悄悄去了洛阳,暗会朝中多位重臣。
谢靖安还问起崆峒派与卓不浪之间的龃龉,张矩从未听卓不浪提起,不过李存孝他倒是听卓不浪说过。李存孝捉拿魏谡有功,卓不浪对其为人也颇多溢美之词,李存孝之死看来并不简单。
下午,张矩正想去狱中问鞫,路过一间厢房,见掌固陈平与十面正在房里整理文房书册。
张矩忍不住停下脚步,思忖半晌,走进了厢房。陈平和十面一见张矩,忙上前施礼。张矩笑道:“陈掌固,你们在这里……”
陈平道:“末吏正教这位石兄弟打理文房书册。石兄弟到底是读书人,对这些笔砚典籍细心周至,胜过这一班衙役。”
陈平识趣地离开了厢房,将房门关上。张矩收敛笑容,对十面道:“昨夜我……我们为何会在屋顶?”
十面一愣,一脸的懵懂,像是完全听不懂张矩的话:“张使君,昨夜……昨夜什么屋顶啊?”
张矩一直盯着他,也看不出他在扯谎:“昨夜你在哪儿?”
“昨夜有些困乏,我早早就睡下了。”
“没离开过卧房?”张矩又问。
“没有。”
难道真是梦?虽然感觉很真实,但也是一场梦。如果是梦,一切就好说了,人在梦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,何况区区三丈余高的公堂顶。
“没有就好。”张矩略松了口气,“我听侠少说,你有姓无名,这是为何?”
“回使君,我有名字,我叫石守义。”
张矩一怔,「书生石守义」?昨夜梦里他就听过这个名字!
“石守义?既然你有姓有名,为何侠少却说你有姓无名?”
“哦,侠少觉得我名字太多、记不住。所以只记下我的姓,说我有姓无名。”
“你有很多名字?”
十面忽然压低声量,一脸肃然道:“使君莫怪。我有兄弟十人,全都住在一起,所以我有十个名字。”
夏日炎炎,张矩却感觉浑身发冷:“兄弟十人?住在一起?”
“对。”十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我们住在一起。”
“你十个兄弟之中,可有叫石守理的?”
“二郎名叫石守理,使君见过他?”
张矩打了个寒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