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喊:“出大事……出大事了!”
“昨天来车马行的两人……死了!”
李存孝死了?沈恬忽然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,这是他的「元觉」,他向来相信自己的「元觉」。
沈恬和田贞快步走到崆峒派的米店,店外围了不少人,六名身着皂服的聚侠庄巡卫守在店门口。
沈恬查看米店四周,聚侠庄巡卫将米店团团围住,想要偷偷溜进去需费些功夫。
米店门前的人越围越多,人群中众说纷纭,“……听说崆峒派与新来的那家田记车马行宿怨极深,还告上了武盟。”
“李存孝的武功是三品中,想要杀他至少二品以上的身手,望酉坊里没几个……”
“田记车马行的「天下第一镖人」沈恬武功深不可测,我听原州的朋友说,他一刀就废了崆峒派冯梓金的「无相弹指」。”
“昨天我还看到李存孝去了车马行。”
“……”
田贞越听越忧心,人言可畏,田记初来乍到,根子浅,怕是经不起众口铄金。
米店的门开了,白昭义当先走了出来,高声道:“禾泽米店发生命案,聚侠庄会依照江湖规矩查明凶手,大家都回去吧。”
人群慢慢散去,紧邻禾泽米店的房宅屋顶上,几只鸟雀飞起,一道残影随鸟掠过,跃进了米店的后院。
文承智正站在后院,面色阴沉看着他:“沈兄不是向来不管闲事。”
“昨日,李存孝来车马行与田记化解恩怨,今早他就死在米店。我想看看,这是闲事,还是我的事?”
文承智略思忖,转身走进屋里,沈恬跟了进去。米店有三进,堂屋后面的内院有四间卧房,文承智走进东面的一间卧房,聚侠庄的仵作正在房里查验尸首。
李存孝的尸首躺在床上,脸上胭脂白里透红,墨线勾眼、花钿贴面,妆容精细不输魁星楼的花魁,发髻高耸,正是时下风靡的半翻髻。再看靠在床边的胡迁鹤,也是同样的妆容和发髻。
仵作解开了李存孝的衣袍,李存孝胸、腹、手和腿四道紫红色淤痕,还有四处刀伤,刀口细且短,胸口畸胀。
“庄主……”仵作迟疑地望了望沈恬。
文承智一扬头:“说吧。”
“呃,死者曾被钝物重击,从瘀痕看很可能是长矛或长枪,胸口的重击打断了五对肋骨。还有四处刀伤,刀刃短但极锋利,致命伤是脖颈上的一刀,一刀切断血脉。”
“两位死者的伤差不多,床下的死者也是一刀断喉,五对肋骨碎断。还有就是……他们的阳物都被人割掉,刀口齐整。”
沈恬不禁想起齐曜的死状,但李存孝并非奸淫成性,凶手为何要割下他的阳物?沈恬上前按了按死者的胸肋,二人都是五对肋骨碎断,凶手的枪竟会如此精准?
沈恬看着李存孝的脸,总觉得怪怪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