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脸凝重。
吃过夕食后,娄移山将钟婵请到内堂,堂中只有娄移山和娄家大郎娄浚水,还有陪钟婵一同来的娄月。
娄浚水是娄家村的村正,四十多岁,身形魁梧,两腮细密的胡须,威严更胜其父。四人坐定后,娄浚水道:“多谢钟姑娘,不远千里赶来相助。此事太过诡异,恐牵涉夜郎生死存亡,我等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
“大约三个月前,我们在娄山的老林里救了三个受伤的男子,其中两人重伤。三人身上明明是刀伤,却谎称被林中野兽所伤,我们也不愿多问。”
“半个多月后,轻伤的男子王先旭突然不告而别。剩下的二人惶惶终日、疑神疑鬼,我忍不住又回到救他们的地方查看,不想就在不远处发现了盗洞……”
“不仅如此,我还在离洞口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尸首,公廨衙役的尸首。我知道此案非同小可,立即回村里将二人锁了起来,本打算送他们去公廨见官。二人情急之下,跟我道出了实情。”
“二人名叫张至炼、胡金斗,皆是发墓者,听闻娄山有夜郎古国的大墓,故来此发冢。他们一共来了六人,用了二十四天掘进墓里,却发现古墓已被人侵占。占墓之人很奇怪,墓里的物事更是前所未见,这些人似乎在墓里谋划天大的事。”
“后来,他们被墓中的一人发现,急忙从盗洞返回。那人追进盗洞连杀三人,最后被他们三人杀死,而他们三人也都受了伤。三人得救后,担心占墓之人会找上他们,便让王先旭去处置占墓人的尸首,结果王先旭一去不返。”
“我听二人所言,不像是谎话。如果被杀的衙役当真是发墓人,墓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公人?还能不能相信公廨?如果让占墓之人发现,娄家村会不会惹来灾祸?我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。”
“还有件更怪的事,我大致查看过衙役的尸首,他的致命伤在胸口,但他的胸口没有流出一滴血,而是渗出细密的银珠。”
钟婵一听银珠,脱口而出:“铅精?”
“钟姑娘怎么知道是铅精?”娄浚水也是一惊,“莫非钟姑娘见过?”
“我不确定,我需要先看一看尸首。”
“尸首还在盗洞里。现在天色已晚,明日一早我带钟姑娘前去。”
钟婵点点头:“现在可否让我见见张、胡二人?”
娄移山父子对视一眼,娄浚水道:“请钟姑娘随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