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宗主,大长老那边…情况很不乐观。”
雅厅内,几位长老趁夜前来,支支吾吾没个主意。
林祈和辛蕴并排而坐,手里的杯盏与桌面哐当一声,脸色血色尽褪,惊惶无措的样子让在场众人心揪了起来。
先前说话的长老更恨不能扇自己一嘴巴,这破嘴!
大长老只是身体废了、灵力尽失,又不是死了。
他补救,换了个委婉的说法:“大长老性命无碍,只是日后起居需要专人伺候了。”
其他长老也不忍,将来时的本意忘了一干二净。
“大长老年纪也大了,这么多弟子都无事,偏偏他受了伤,可见是身子不中用了,不能怪少宗主。”
“正是,少宗主是仙人体,威能大些无法控制也是情理之中,少宗主可千万别过度自责,再伤了身子可不好。”
应第临抱剑靠在厅外的玉柱,眼底的光薄薄跃动。
隗婻宓见这几个老家伙来为应菛打抱不平,脾气刚上来还未发作,看到这一幕,到了嘴边的话又梗着脖子咽了回去。
风陨:“……”
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,什么叫‘美色误人’。
少年还未开口,只是蹙眉不安,立马哄得这群人改口,从被动到主动只需一个表情,甚至一个无辜的眼神。
风陨合上下巴,喝了口茶压惊,不再轻易看向少年。
这小子指定有什么古怪,说不准哪天就被哄得像狗似的。
得离远一点!
“我还是亲自去探望大长老。”
少年说着就要起身,众长老纷纷阻拦。
“不可。”
“太晚了,大长老已经歇下了,他身上负伤,最近需要好好静养,少宗主就别去打扰他了。”
“正是,只不过大长老这一养伤,宗内许多事物还需人管理,不知少宗主属意何人代管其职?”
“这个么?”林祈垂眸,在厅内众人扫了一圈,“不如就由几位顶替,代行其责?”
几位长老相互望望,都没有出声。
“父亲久无音讯,我年纪尚轻,好在身边还有师兄和师姐们照顾,来日坐上宗主之位,也还要仰仗各位叔伯…扶持。”少年掩唇又低咳了几声,苍白的小脸漫上病态的粉。
长老们看的心一抽一抽的,生怕他们玄丹宗的绝世天骄就这么香消玉殒,到时才是痛惜、悲兮。
“少宗主既然说了,我们几个老家伙照做就是,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,这才千万要紧的事。”
“正是,这是百年祥木,雕琢放于枕心有助于安睡。”
其他几位长老见此,都悄然瞪大了眼。。
好个狡诈的老东西,跟他们玩这一手,谁还没点好东西!
看着小师弟案前堆成小山似的宝物,滕樱压着唇垂下眼不去看,生怕控制不住表情。
辛蕴也掩唇看向窗外,薄唇却隐隐有扬起的弧度。
林祈: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”
“少宗主放心拿着就是,都是一些平常之物。”
“我那里还有一株药灵,种在院里可聚灵气,待明日…”
…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愣是将严肃的场合变成了献宝大会。
片刻后,几位长老志得意满的离去。
应第临望着几人愉悦的背影,微微歪头,眼底晃过一丝极轻的笑。
林祈扫了一眼案上的东西,并没有收起来,比起林绝天为他存下的宝库,眼前这些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。
宝库灵器、宝丹无数,最多的便是药材,为了养好他的身子,林绝天走遍灵山宝地,积累了不少天材地宝。
今日散给弟子的冥阳丹,也不过是其中一部分低阶灵丹,还是从犄角旮旯拿出来的。
穆冰情心思细腻,发觉少年时不时走神,“小师弟有心事?”
辛蕴也发觉了,案下握住少年的手不觉收紧。
林祈回握了握,犹豫开口: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众人听到是梦,还有些不以为意,直到听到少年认真的接道:“关于父亲。”
别说穆冰情等人,就连辛蕴神色也变了变。
隗婻宓双手按在木案上,身子微微前倾:“小师弟,你梦到什么,快和我们说说。”
穆冰情和滕樱虽未开口,神色紧绷的不自然。
手背有温热拂过,感受到身旁人的安抚和关心,林祈思索开口:“我梦见父亲在西南方向,距离这里很远,我上前与他相认,他却像是不认得我。”
厅内沉寂,落尘可闻。
好一会,滕樱率先开口:“小师弟的梦必有缘故,或许师父真的…”还活着。
好端端的活着。
“若梦是真的,师父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?”隗婻宓吸了吸鼻子,蹙眉红了眼。
穆冰情凝声:“师弟说梦里的师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