疚弥漫心头,眼眶含了泪,“…澹儿啊,祈儿到底已经救下了。”
“无论如何,也不能让你妹妹去大理寺。”
听出冷氏话中的决绝,慕澹眼底掩藏的失望沉甸甸,让他愈发头昏脑涨。
“你不愿去,那母亲自己去求祈儿,让他放过你妹妹一马。”
冷氏从榻上起身,由嬷嬷扶着就要往外走。
慕澹坐在榻上,身子如松,在两人踏出门槛的前一刻,冷音终是飘进了冷氏耳里。
“您此去无非不是仗着幼时照拂过靖棠的情谊,料定他不会拒绝你,再去追究芷蕊的过错,是否?”
这话相当于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戳破,无异于说冷氏倚老卖老,携情分逼迫小辈妥协。
冷氏停下脚步,闻言脸色几变,难堪不已。
体面全无。
慕澹起身,看向门口的冷氏,墨润的冷眸苦涩隐忍。
“阿谀曲从,陷亲不义,可为何…儿子屡屡劝,母亲总有自己一番道理?”
“您且去,儿子自此不会再踏入蕙风宛一步。”
冷氏拧眉落泪,脚下的门槛像是一把斧头,将她的心血淋淋砍成两半。
她如何不知自己此举自私,可让她袖手旁观眼见女儿一生被毁,她实难做到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慕澹眼睫微颤,眼底的破碎锋利的似乎能划破暮色,酸涩发干。
榭春居。
林祈听到冷氏来探望,一点也不意外,甚至在意料之中。
虽在意料之中,藏锐的凤眼却难掩那一丝讽刺。
人心,向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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