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,你已经站不起来了,不管用多么名贵的药材都没用。”
“贱人,你在诅咒我?”
穆夫人差点气疯了,瞪直眼睛,恶狠狠刺向梁岁岁。
“你不是号称女神医吗?连我这点小毛病都治不好,可见也是沽名钓誉之辈,下三滥的贱人。”
梁岁岁垂下潋滟凤眸,平静地看了眼怒气冲冲的女人,并没有动气。
慢慢弯下腰,纤细手指用力按了按穆夫人的膝盖,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。
“你的两条腿全都残废,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,别再奢想能站起来,你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,紧接着上半身也瘫痪,脑袋转不动,只剩下嘴巴和眼珠子会转。
再慢慢的,连嘴巴和眼珠子都转不了,躺在床上比死人更痛苦,认命吧。”
到那时,想动动不了,想死死不成,还背负一身的恶臭骂名,那才是真的坠入地狱的十八层,生不如死。
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,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。
真到那一天,她还不如死了更痛快,活着也是遭罪。
可她刚抬起手,就见梁岁岁手指灵活地在她双腿间穴位点了几下。
穆夫人的手臂,瞬间一阵发麻,啪地从半空中落下。
她不自禁地瞳孔放大,眼神透出无尽的愤怒和恐惧。
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只是让你悠着点,别那么激动,你越激动,病情就恶化的越快,离死亡那一天,也就更快了。”
梁岁岁的嗓音不大,甚至很轻柔,很温和。
可听在穆夫人的耳畔,字句冰冷,犹如阎王索命。
“贱人,你是不是根本没失忆?”
梁岁岁轻笑了声,不答反问道:“二十二年前,黎昭华在寒冷冬日临产的时候,突然难产大出血,是你买通产婆害了她的命,还把刚出生的孩子一把掐死,对吗?”
穆夫人听罢,脸色瞬间大变,眼神变得慌乱。
“胡说八道什么?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黎昭华,她生孩子难产,根本就不关我的事。”
担心声调大了会被穆师长听见,穆夫人面色恶狠狠,却死死地压低声音。
看在不远处的穆宴眼里,就觉得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,对梁岁岁的态度温和了许多。
一个是他生他养他的姆妈,一个是他这辈子最心爱的人,他比谁都希望,她们两个人的关系,能变得更加融洽和谐。
只要感受到全家人对岁岁的接纳,她就很有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。
没有那段他和梁曼如的纠缠记忆,他就能百分百保证,穆司野永远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岁岁。
岁岁本该就是他的人,他唯一的妻。
穆宴薄唇微扬,眼角眉梢流淌舒畅的笑意。
穆师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见穆夫人脸色不太好看,却难得收取一身尖锐的刺,与梁岁岁轻声交谈,忍不住长吁了口气。
“你姆妈的脾气越来越暴怒怪异,我忍了二十多年,实在不想再忍下去。”
“就在你赶来的半个小时之前,她亲自动手,拿匕首毁掉一个小丫头的容貌,你脚下踩的地板,沾满血迹,老管家刚清洗过。”
“一条活生生的人命,就这样被清水冲洗得无影无踪。”
“那就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,就因为那张脸长得有点像我死去的故人,又因为一点误会,她不仅毁人容貌,还命令小厮把人当场打杀,尸体扔去了乱葬岗。”
穆师长皱眉说道:“阿宴,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,她的手里这些年,陆陆续续沾染了十几条无辜女佣的性命。”
“如果是我手下的兵,胆敢这般虐杀无辜之人,早就被我一枪击毙,以正军纪风气。”
“可你姆妈是我的夫人,又出身于名门世家,还要考虑她的恶名传出去,影响你的职位往上升迁,这么多年,我忍了又忍啊……”
穆师长发出长长的叹息,目光穿透秋日的梧桐树叶,悲伤而恍惚。
“二十多年前的昭华,她也是这般心胸狭窄,总认为昭华心术不正,也总咒骂我端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得好死。”
“可她也不想想,昭华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,又是个孕妇,我就是对她有什么想法,也下不了手。
更何况,昭华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,只有感激。”
穆宴听到“黎昭华”三个字,心神微动。
“阿爸,我曾听人提起过,沐大总统的妻子就叫黎昭华,也在二十二年前失踪,当时身怀有孕,孩子大概两个多月。”
穆师长瞳孔震了震:“……什么?”
“沐大公子也就是沐鸿年,一直在致力于寻找,却一直没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穆宴说着说着,突然想起在玫瑰公馆里,沐鸿年单独跟岁岁说了一番话,还取了文件之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