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体内的大乘期修为如山洪般爆发,磅礴的真元在经脉中奔涌。这股力量足以移山填海。然而,面对那片不断膨胀、愈发深邃的劫云,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。他清晰地感知到,这股力量的目标并非是考验他,而是要彻底抹除他。
“这不是天劫……这是审判!”白子墨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他曾渡过化神劫,那是一种充满生机的磨砺,雷霆中蕴含着淬炼的法则,每一次劈落都伴随着力量的增长。但此刻,头顶的乌云中弥漫的只有纯粹的毁灭气息,没有一丝生机,没有一毫淬炼的可能。他抬头望去,在那翻涌的金色雷光深处,隐约可见一柄柄流转着恐怖道韵的神兵若隐若现,它们并非雷电的具现,而是法则的化形,每一柄都散发出足以斩断因果、磨灭存在的死亡气息。
他猛地想到了什么——柳家,柳青颜。那三个有去无回的宗师小队,那些武者临死前的嘶吼:“规则……抹杀……”难道,那个看似无害的凡人女子,才是这一切的根源?他得罪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?一个能够引动如此灭世天劫的存在?
他的本能告诉他,逃!逃得越远越好!只要能脱离这片劫云笼罩的范围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白子墨身形化作一道流光,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家族领地的边界冲去。他将体内真元催动到极致,一瞬间便冲出了家族数百公里,再一瞬间,已是千公里之外。他越过山脉,跨过河流,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幻,京都的灯火早已远在天边,只剩下茫茫的夜色与他孤身一人。
然而,他心中的恐惧并未因此消减。因为无论他飞到哪里,那片遮天蔽日的劫云,竟也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幕布,以惊人的速度追随着他,并且还在不断扩大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”白子墨发出惊骇的咆哮,声音中带着绝望。他曾以为,只要逃出京都,逃出那个中心区域,他就能摆脱这片死亡的阴影。但他错了。劫云像拥有生命一般,以京都为中心,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。
一万公里……两万公里……五万公里!当他惊恐地发现,无论他逃到哪里,头顶的天空都被那片压抑的劫云所覆盖时,他才真正理解了这片劫云的真正含义——它锁定了他的气息,它并非笼罩某个地域,而是针对他本身,如影随形。
同时,在全球各地,无数的生灵都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天空,被墨黑的劫云彻底遮蔽,连月光都无法穿透。偶尔有金色的电光划过云层深处,如同神只的怒火,让大地上的万物都为之颤抖。
江霖市,柳青颜的公寓楼顶,剑无尘的身影如一道虚无的幻影,他静静地站立着,周身光华流转,体内大道之音轰鸣。他感应到白子墨的逃离,以及那席卷全球的劫云,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轻蔑笑意。
“愚蠢的蝼蚁。”剑无尘轻声自语,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漠的俯瞰。“竟敢对承载吾因果之人动了杀机……吾之道,岂是尔等凡俗能够挑衅?当杀意凝结的那一刻,尔等便已踏入了轮回之门。”
他看着远方那被劫云笼罩的世界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。这并非他亲手引动的劫难,而是他神念与天地规则共鸣,唤醒了这方残缺天道对不朽因果的自我修正。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但天地有道,规则不可侵犯。尤其是他这般,将自身大道熔铸于天地间的存在,任何胆敢触犯他因果的凡人,都将遭受天道的反噬。
“区区一个大乘期……妄图逆天改命?可笑至极。”剑无尘轻蔑地摇了摇头。在他眼中,白子墨的挣扎如同蜉蝣撼树,蚍蜉之于沧海,无处可逃。
与此同时,全球的通讯系统在短时间内完全瘫痪。电视台,网络,广播,所有能传播信息的方式都在第一时间陷入了死寂。但即便没有这些,人们也亲眼目睹了末日般的场景。
大城市的摩天大楼被黑暗笼罩,仿佛史前的巨兽在低吼。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,人们惊恐地涌上街头,抬头望向那压抑的劫云。道路被完全堵塞,交通彻底瘫痪。哭喊声、尖叫声、祈祷声交织在一起,汇聚成一片绝望的交响乐。
江霖市,柳青颜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。她坐在出租车里,焦急地看着窗外拥堵的街道。原本只需十几分钟的路程,此刻却被无尽的车流堵得纹丝不动。
师傅“这到底怎么了?怎么天一下子就黑成这样了?”柳青颜透过车窗,看着天空那异样低垂的劫云,心中隐隐升起不安。她只是个普通人,从未接触过修真世界,对眼前的异象感到困惑和恐惧。
出租车司机也是一脸茫然,他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柳小姐,我哪知道啊!这天……从来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