创世神残魂的虚影凝得像实质，衣袍的褶皱清晰可见，发丝飘动带起微风，连皮肤的纹理都隐约浮现，再不是之前那团模糊的光雾。
连声音都清晰了几分，带着金属般的质感，不再是之前的缥缈空灵，每个字落地都像敲在石上，“你们...可知灭世魔剑的真正来历？”
林玄握着双剑，左手灭世魔剑突然发烫，右手九极天剑跟着震颤，混沌创世体里的能量翻涌，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，他皱眉：“不是天道崩灭时的异化产物吗？”
残魂的虚影轻轻摇头，发丝在金光里浮动，“当年的事，比你们知道的复杂得多。”他抬手一挥，金光中便漾开涟漪。
金光中浮现出幅古老的画面：灰蒙蒙的宇宙边缘，一道模糊身影（天道）在消散，碎片像流星般坠落，最后一缕气息凝聚成漆黑长剑，带着恨意刺向创世神。
“天道不是崩灭，”残魂的声音沉了下去，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，“是被我亲手终结的，那时它已堕入偏执。”
“啥？”小羽惊得张大嘴，下意识后退半步，差点绊倒自己，他使劲揉了揉眼睛，以为看错了画面，“创世神还杀过天道？那可是宇宙规则的头头啊！”
苏倾月的月神创世镜映出画面细节，镜面银蓝光流转，将天道消散的瞬间放大，她指着镜中：“镜中显示，天道是宇宙规则的集合体，本应平衡万物。”
“您开辟宇宙时伤了它的根基，”苏倾月看着镜中创世神挥剑的画面，语气轻缓，“它才变得极端，想毁掉一切重开。”
“它想让一切重归混沌，”残魂的声音带着叹息，虚影在金光里微微晃动，“连刚诞生的星辰都要碾碎，我不得不动手。”
“我斩它时，它用最后一丝本源凝成魔剑，”残魂看向林玄手中的灭世魔剑，“带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刺向我——这才是灭世魔剑的真相。”
林玄瞳孔骤缩，握着灭世魔剑的手猛地收紧，指节发白，他盯着水晶棺里神躯胸口的缺口，“那您胸口的伤...不是魔剑造成的？”
“是后来的偷袭者留下的，”残魂的虚影指向虚空，金光随他手势流转，画面切换，“它们比天道更可怕，是宇宙之外的存在。”
金光里浮现出群扭曲的黑影，它们没有固定形态，像流动的墨汁，却能吞噬周围的光线与法则，所过之处只剩虚无，“它们叫虚空邪魔。”
“来自混沌之外的虚无，”残魂的声音冷了几分，带着忌惮，“以吞噬宇宙为生，每个被它们盯上的世界，最后都只剩一片死寂。”
“比灭世魔潮还厉害？”小羽咽了口唾沫，喉咙滚动发出声响，手里的妖神战戟抖得更厉害，戟尖金纹都黯淡了，“那玩意儿能挡得住？”
“魔潮只是它们的开胃菜，”残魂的金光暗了暗，像被风吹过的烛火，“是它们投放到宇宙里的诱饵，用来消耗世界的本源。”
“当年我刚斩了天道，神力大损，连神格都出现裂痕，”残魂的语气带着痛苦，“被它们趁机偷袭，神躯才会残缺，只能躲进神墓苟延残喘。”
林玄突然明白，心头一震，他看着残魂，又看了看自己的混沌创世体，“您设下试炼，不只是为了考验我，更是为了...找到能接下这担子的人？”
“为了找到能对抗它们的人，”残魂的虚影看向林玄，金光里的眼神带着期盼，“混沌创世体能容纳万物法则，双剑合璧可平衡创世灭世，还有万族的支持。”
“你是我见过最有希望的，”残魂的声音轻了些，“比当年的我，多了份不被力量迷惑的清醒。”
苏倾月轻声问，月神创世镜在她掌心泛着微光，她侧头凝视残魂：“那七大神格碎片...除了重塑神躯，还有别的用处吗？”
“是我当年破碎神格时散落的，”残魂的声音郑重起来，虚影微微前倾，金光也稳定了几分，“每片都藏着我的部分神力与记忆。”
“集齐它们，不仅能彻底净化灭世魔剑里的天道怨念，”残魂的语气加重，“还能打开‘混沌壁垒’，提前看到虚空邪魔的动向，争取准备时间。”
林玄握紧拳头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掌心沁出细汗，他盯着残魂，眼神坚定：“现在有几片在我们手里？”
“你吸收了一片，”残魂的虚影开始变淡，边缘泛起涟漪，“神墓深处还藏着一片，是我当年特意留下的。”
“剩下的五片，散落在三千位面的 ers，”残魂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像风中的絮语，“找到它们，十万年后的决战，才有胜算。”
金光里飘出枚菱形碎片，像被风吹动的金蝶，缓缓落在林玄掌心，碎片温润如玉，比之前那片更亮，里面流转着柔和的光，正是第二枚神格碎片。
“这是我最后的力量...能帮你稳固混沌创世体，”残魂的声音带着释然，“保重，林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