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身上没有灯煞的气息,反而带着神灯的暖意。”陈文瀚几次想上前询问,都被女子轻盈避开。铜灯的金焰在她附近会变得格外柔和,灯座的宝石映出她模糊的过往:似乎在多年前的洛阳灯市,她曾与陈文灏有过一面之缘,手中也捧着一盏相似的樱灯。
苏樱的琉璃灯照过女子的身影,灯壁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:一片燃烧的宅院,一盏熄灭的铜灯,一个女子抱着灯盏在雪地里奔跑……画面最终定格在“噬灯教”的黑幡上,苏樱心中一震:“她与当年的噬灯教之乱有关!”
李华元用医灯的碧焰试探,发现女子对护灯草的气息毫无排斥,反而在闻到花粉时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:“她的记忆像是被灯煞封印了,只有在接触神灯相关的事物时,才会浮现碎片。”他调制了一碗“醒忆汤”,用灯焰温着,“若她肯喝下,或许能记起往事。”
这日清晨,白衣女子又来到樱树林。陈文瀚没有再靠近,只是将陈文灏留下的《灯史密卷》放在石桌上,卷首正好翻开着“噬灯教起源”的篇章。女子果然被书卷吸引,缓缓走近,指尖抚过书页上的灯纹,突然浑身一颤,捂住了头,眼中流下泪来。
“你是……林姑娘?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后传来,是当年守灯湾的老仆。他颤巍巍地指着女子腰间的玉佩,“这玉佩上的灯纹,是当年陈老英雄送给故人的信物!你是林教头的女儿,林晚晴!”
女子听到“林晚晴”三个字,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,铜灯的金焰突然暴涨,将她周身笼罩。记忆的碎片在光中拼凑完整:她 indeed 是当年协助陈文灏父亲对抗噬灯教的林教头之女,宅院被焚时,父亲将家传的“护族灯”交给她,让她投奔灯湾,却在路上被灯煞所伤,遗忘了过往,只凭着玉佩对灯脉的感应,一路寻到了灯湾。
“我记起来了……”林晚晴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哽咽,她从怀中取出一盏半碎的铜灯,灯盏上的裂痕与陈文灏当年的铜灯如出一辙,“父亲说,这灯与陈家的神灯同源,能在危急时引动光脉共鸣。当年洛阳之乱,是陈伯父用自己的灯魂护住了我,才让我没被灯煞完全吞噬。”
陈文瀚这才明白,为何铜灯对她如此亲近——两盏灯本是同脉,当年陈文灏父亲的灯魂,一部分便留在了这盏护族灯中,指引着她寻回灯湾。“我这些年像个游魂,只知道要找会发光的樱花,找能让玉佩发烫的地方,直到看到传承之樱,才觉得心安定下来。”林晚晴抚摸着灯盏,“原来我早已是守灯人的一员,只是忘了自己的使命。”
李华元将醒忆汤递给她,汤碗在灯焰下泛着碧光:“喝了它,让被封印的记忆都回来吧。你父亲的灯魂一直在护着你,等你记起真相的这一天。”
林晚晴喝下汤后,更多记忆涌现:她记得噬灯教的老巢藏在雾隐山的“无灯殿”,记得殿中供奉着一盏能吞噬光脉的“灭世灯”,更记得父亲临终前说的话——“灭世灯的阵眼,藏在与神灯同源的灯盏里,唯有两灯共鸣,才能彻底摧毁它”。
“灭世灯!”陈文瀚心中巨震,《灯史密卷》中曾提过这盏禁忌之灯,说它是噬灯教的终极武器,当年慕容渊没能启动,原来阵眼竟在林家的护族灯中,“难怪你会被灯煞追踪,他们是想找到你,完成当年未竟的阴谋!”
林晚晴握紧护族灯,灯盏在她掌心重新亮起微光:“这些年我虽失忆,却总在梦中见到无灯殿的轮廓,那里的灯煞比黑雾更阴冷,能吞噬人的意志。”她看向传承之樱,“父亲说,唯有‘初心之灯’能对抗灭世灯,而初心之灯,就是守灯人代代相传的信念。”
消息传到洛阳灯盟,各派首领立刻聚集商议。武当掌教提议:“既然灭世灯的阵眼在林姑娘的灯中,不如由灯盟护送她前往雾隐山,彻底摧毁无灯殿,永绝后患!”丐帮长老拍着桌子响应:“正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余孽看看,灯盟连旧账都能算清!”
出发前夜,林晚晴将护族灯与陈文灏留下的铜灯放在一起。两盏灯的光脉自动相连,在空气中拼出完整的灯纹——那是当年陈文灏父亲与林教头共同设计的“双灯护世阵”。“原来我们的父辈早已布下后手,”林晚晴望着灯焰,眼中充满坚定,“这一次,该由我们来完成他们的遗愿。”
陈文瀚为她披上绣着双灯纹的披风,铜灯的金焰注入护族灯中:“这披风能引光脉之力,危急时捏碎衣角的琉璃,灯盟的光会立刻赶来。”苏樱则将琉璃灯的银线缠在她手腕上,“若遇到记忆断层,银线会发光指引你。”
白衣女子不再神秘,她的名字“林晚晴”随着灯盟的传讯传遍江湖。人们知道,她不是灯灵,是被遗忘的守灯人后代,是解开噬灯教最后谜团的关键。而她腰间的玉佩与手中的护族灯,成了新的光脉信物,在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