瘴气林之战后,灯盟的威望在江湖上彻底树立起来。不仅正派门派纷纷响应,连一些曾经游离在江湖边缘的帮会、商会也主动送来信物,请求加入灯盟。江南的丝绸商们捐出上等绸缎,供绣坊制作灯旗;漠北的牧民送来驼绒,为守灯人缝制御寒的灯纹披风;甚至连海外的商船都带着异域的宝石,请求镶嵌在传灯点的灯座上。
洛阳灯盟的议事厅里,陈文灏展开一幅新绘的“江湖灯脉图”,图上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标注着光脉的走向:金色代表神灯主脉,银色是门派分支,绿色是村镇灯网,蓝色则是归墟的海脉,无数光点在图上闪烁,像夜空中的星图。
“如今光脉已覆盖大半江湖,”武当掌教轻抚长须,太极灯盏的光在图上流动,“但西域的流沙区和南疆的雨林深处,还有许多盲区,那里的百姓仍受灯煞侵扰。”他提议道,“不如趁此机会,派传灯使分赴各地,将光脉延伸过去。”
苏樱立刻响应:“我去南疆!雨林的猎头族与我相识,他们熟悉地形,能帮我们在树上设传灯点。”她的琉璃灯映出雨林的景象,“那里的瘴气虽重,但护灯草长得茂盛,正好用来炼制清雾灯。”
陈文瀚握紧短刀:“西域交给我!黑风寨的残余势力虽除,但流沙下的灯煞巢穴还没清干净,我带着镖师和道童去,用灯轮车在沙漠里开道,定能把光脉铺到玉门关。”
韦小宝拍着胸脯:“江南和沿海就交给我!天地会的兄弟遍布水乡,再加上蓝旗章鱼帮忙,海路的光脉包在我身上!”他突然凑近陈文灏,挤眉弄眼道,“听说江南新出了种‘灯影戏’,演的是咱们破黑风寨的故事,我得去看看他们把我演得帅不帅。”
李华元则留在洛阳,主持医灯坊的扩建:“我要把百草灯谱抄录百份,让传灯使带到各地,教百姓用草药护灯。”他指着刚制成的一批便携药灯,“这灯小巧轻便,能挂在腰间,遇灯煞自动亮起,最适合独行的江湖人。”
传灯使出发的那日,洛阳城万人空巷。百姓们捧着自家的灯盏站在路边,当传灯队伍经过时,所有灯焰同时亮起,光脉在街道上汇成河流,护送着队伍出城。陈文灏站在祭坛前,将铜灯的金焰注入“江湖灯脉图”,图上的光点瞬间全部亮起,连最偏远的角落都闪烁着微光。
三个月后,传灯的消息陆续传回:苏樱在南疆雨林建立了三十个树上传灯点,猎头族的勇士用藤蔓编织灯架,让琉璃灯的银焰穿透瘴气;陈文瀚在西域的流沙下炸毁了七个灯煞巢穴,灯轮车在沙漠里留下的光轨,成了商队最安全的路标;韦小宝则在江南水乡推广“莲花灯筏”,数百盏莲花灯顺着河道漂流,光脉沿着水路延伸至每个村镇。
最令人惊喜的是北境的消息:灵媒师们用灯盟送去的护灯草,在冰原上培育出了耐寒的“冰灯草”,草叶上的灯纹能吸收月光,为夜行的旅人照亮道路。他们还将冰灯草的种子送到灯湾,种在樱树林旁,竟开出了淡蓝色的花,花瓣在夜里会发光,像星星落在草丛里。
这日,洛阳灯盟举行“光脉合流”大典。陈文灏将各地传回的灯油——南疆的藤油、西域的胡麻油、江南的菜籽油、北境的鲸油——倒入祭坛中央的“同心灯”中,李华元则加入各种护灯草药,最后由陈文瀚点燃灯芯。
同心灯的焰心瞬间爆出七彩光芒,顺着灯脉图流遍江湖各地。与此同时,所有传灯点的灯盏同时亮起,光脉在天地间交织成巨大的网,网中浮现出无数张笑脸:有牧民在草原上举灯欢呼,有渔民在船头向灯盟方向鞠躬,有孩童在灯下朗读灯盟誓言,有老人在传灯点前擦拭灯盏……
“这就是爹说的‘灯照人间’。”陈文灏望着光网,眼中泛起泪光。铜灯的金焰与同心灯的光芒相融,在他掌心凝成一颗小小的光珠,珠里映着整个江湖的灯影。
大典结束后,陈文灏将那颗光珠嵌在洛阳的青石碑上。石碑突然发出温暖的光,将“江湖灯盟”四个字照得通体透亮。从此,无论白天黑夜,这道光都不会熄灭,成了江湖人心中永远的灯塔。
陈文灏知道,灯盟的故事还在继续,光脉的延伸永无止境。但只要这颗同心灯的光珠还在,只要每个江湖人心里的灯还亮着,江湖就永远是光明的江湖,人间就永远是温暖的人间。
春风吹过洛阳城,祭坛旁的柳枝抽出新芽,同心灯的光芒在风中轻轻摇曳,像在诉说一个关于守护、传承与希望的故事,这个故事属于灯盟,属于每个守灯人,更属于这片被光脉温暖的江湖。
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