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爹的字!”陈文瀚抢先将古籍捧出,书页边缘已泛着焦痕,显然曾被火烤过。开篇第一页的空白处,画着幅简陋的地图,标注着七盏神灯的最初位置,每个位置旁都写着极小的字:“灯者,非器也,是万物灵智所聚之光。”
苏樱的琉璃灯悬在书页上方,银焰顺着字迹游走,在纸页背面映出层浅痕——是用樱汁写的批注,笔迹与七童的乳牙模子盒上的字如出一辙:“七灯本为一体,因天地异变而散落,灯芯皆是‘混沌樱籽’所化,聚则生光,散则守界。”
“混沌樱籽?”韦小宝突然想起灯湾第七株老樱树的根,“那树的根须里,确实嵌着颗半透明的籽,阿婆说碰不得,碰了会惊动归墟的光眼。”他翻到密卷的中段,突然指着一幅插画惊呼,“这不是噬灯教的首领吗?”
画中人身披黑袍,正将一盏樱灯浸入黑水中,灯焰在水中痛苦地扭曲。画旁的注解写着:“叛者慕容渊,曾为北境守灯人,因妄图以灯魂修炼禁术被驱逐,后创立噬灯教,目标是集齐七灯,用混沌樱籽的本源之力,逆转生死。”
艾莉丝的水晶球突然投射出慕容渊的虚影,虚影里的他正跪在冰原的祭坛前,手中的黑灯吸收着冰灵的光:“原来他偷学的禁术,是用灯魂炼‘不死灯’,难怪他能操控灯煞——那些都是被他抽走魂灵的灯所化。”
李维德翻到密卷的末章,发现几页纸被人刻意撕去,残存的边角处还能看到“归墟母岩”“灯湾结界”“最终献祭”等字样。“被撕去的部分,定是关于慕容渊的最终计划。”他指尖划过纸页的毛边,“撕痕很新,像是最近才被人撕掉的。”
陈文灏突然注意到,密卷的封底夹着半片樱瓣,瓣上的纹路与雷泽镇灯石的雷纹能拼合。他将樱瓣放在铜灯的灯座上,瓣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字:“撕页者在雾隐山主峰,他持有另一半密卷,正以灯魂催动‘逆灯阵’。”
“逆灯阵?”陈文瀚想起父亲手记里的记载,“那是能让灯魂反噬守灯人的邪阵,阵眼需用七盏神灯的仿品,辅以七十二位守灯人的精血。”他望向主峰的方向,那里的雾气正泛着诡异的红光,“慕容渊果然没死,他躲在这里,就是为了完成禁术!”
众人顺着密卷指引的路线向主峰攀登。山路两旁的石壁上,刻满了历代守灯人的画像:有身披战甲的将军,有手持针线的绣娘,有背着药篓的郎中,甚至还有梳着丫髻的孩童——每个画像旁都刻着一盏灯,灯形各异,却都亮着相同的暖光。
“原来守灯人从不是特定的身份。”苏樱轻抚着一幅绣娘的画像,画像里的灯盏正映着她手中的丝线,“只要心里有光,谁都能成为守灯人。”
行至半山腰的平台,雾气突然凝聚成个老者的影,老者手中的陶灯与顾炎武的那盏一模一样。“是徐长老!”韦小宝认出老者腰间的天地会令牌,影中的徐长老正将半张密卷塞进石缝,随后转身冲向红光弥漫的主峰,“他为了保护密卷,故意引开慕容渊的人!”
石缝里的半张密卷上,赫然是被撕掉的内容:“逆灯阵需以‘守灯人的信念’为引,信念越坚定,灯魂反噬越烈。破阵之法,唯有‘忘灯’——忘却灯的形态,只守心中之光。”
“忘灯?”陈文灏不解,铜灯的金焰却突然变暗,像在呼应这两个字。
主峰的红光越来越盛,隐约能听到慕容渊的狂笑:“陈文灏,带着你的神灯来见我!让你亲眼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永恒之光!”
平台的地面突然震动,七十二盏黑灯从地底钻出,灯焰是诡异的紫色,焰心处浮着守灯人的脸——正是之前驰援无灯谷的勇士们,他们的魂灵被慕容渊擒获,成了逆灯阵的祭品。
“他在用勇士们的信念催动阵法!”艾莉丝的水晶球剧烈震颤,“再等下去,他们的魂灵会彻底消散!”
陈文灏望着紫焰中痛苦挣扎的魂灵,突然想起密卷里的话。他将铜灯放在地上,缓缓闭上眼睛,金焰在他松手的刹那,非但没有熄灭,反而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周围的雾气中。
“文灏!”陈文瀚惊呼,却见自己的“文瀚灯”也开始发光,灯焰顺着他的指尖流淌,与周围的光点相融。
苏樱、韦小宝、李维德、艾莉丝纷纷效仿,将灯放在地上。七盏神灯的光在雾气中交织,凝成道无色的光流,光流所及之处,黑灯的紫焰渐渐褪色,露出底下微弱的暖光——那是勇士们未散的信念。
“这就是‘忘灯’?”韦小宝恍然大悟,“不是丢掉灯,是让灯的光,回到它最初的样子。”
红光笼罩的主峰上,慕容渊的狂笑突然变成惊愕:“不可能!你们怎么会懂破阵之法……”
雾气散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