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泽的雷光渐歇时,镇灯石的晶光突然折射出奇异的影——影里是无数守灯人在比武,招式都带着灯的韵律,而影的尽头,挂着块鎏金牌匾,上书“国服第一灯”。
“这是……守灯人的论剑台?”韦小宝摸着下巴笑了,樱核珠在掌心发烫,“敢情咱们守灯的,也论个高低胜负?”他突然摆出个架势,模仿当年在天地会学的把式,“论耍灯,我韦爵爷当年在扬州,可是能把铜灯耍出花来!”
陈文瀚的短刀在灯焰上划过,金芒映出他眉骨的疤:“爹说过,守灯人的本事,不在招式,在灯与心的呼应。”他将“文瀚灯”抛向空中,灯盏在指尖转了三圈,稳稳落回掌心,“这叫‘灯随心转’,是陈家的基本功。”
苏樱的琉璃灯突然绕着众人转了圈,银焰拉出长长的光带,光带里浮出洛阳灯市的杂耍影:“我娘教过‘游丝戏灯’,能让灯像活物般听话。”她说着轻捻灯链,琉璃灯突然悬在半空,银焰化作只银蝶,在陈文灏肩头停了停,又飞向李维德。
李维德的西洋灯也不甘示弱,玻璃罩上的樱纹突然旋转,转出道彩虹光轮:“西方的修士有‘光轮护持’,以灯为盾,能挡刀剑。”他将灯举过头顶,光轮果然变得坚硬如铁,韦小宝用短刀砍了下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,火星四溅。
艾莉丝的水晶球浮在中央,球面上的影突然清晰——论剑台的石墙上刻着规则:需以灯为器,以光为招,胜败看谁的灯能引动最多灯魂共鸣。“看来不是比谁的灯更厉害,是比谁的灯更懂‘聚光’。”她指尖轻点,水晶球射出七道光束,分别连接众人的灯,“不如试试?”
比试在雷泽的湖心岛展开。岛中央的巨石上,还留着雷龙的爪印,印里的积水映着天光,像面巨大的铜镜。陈文灏与陈文瀚率先登场,双灯的金焰在镜面上铺开,灯影里浮出陈家祖辈的守灯影:陈近南在灯下写檄文时,灯焰会随笔锋起伏;陈文灏的父亲埋乳牙时,灯焰会轻轻舔舐沙粒。
“看招!”陈文瀚的“文瀚灯”突然射出道金芒,金芒在镜面上化作条金龙,朝着陈文灏扑去。陈文灏不慌不忙,铜灯在掌心一转,金焰化作面光盾,盾上的樱纹与金龙身上的鳞纹相触,竟让金龙温顺地绕着盾转了圈,变成个灯形印记。
“这叫‘龙灯认主’。”陈文灏收灯入鞘,“陈家双灯本是同源,哪有自相残杀的道理?”陈文瀚大笑:“好小子,这招‘以柔克刚’,我认输!”
轮到韦小宝与苏樱时,场面顿时热闹起来。韦小宝将樱核珠嵌进铜灯,灯焰突然爆出无数火花,火花落地化作小灯,小灯排成天地会的暗号,朝着苏樱涌去。苏樱的琉璃灯银焰暴涨,银纹化作张网,将小灯一一兜住,网眼处的光滴落在镜面,竟长出朵朵樱花开。
“韦大哥的‘星火燎原’厉害,”苏樱笑着收灯,“但灯是用来照路的,不是用来布阵的呀。”韦小宝挠挠头:“还是苏姑娘的‘樱花盏’更合灯的性子,我服!”
李维德与艾莉丝的比试最是奇特。李维德的西洋灯引动星辰之力,镜面上浮现出望星城的星图;艾莉丝的水晶球召来北境的冰灵,星图上立刻覆上层薄冰。冰与星的光在镜面上交融,竟拼出幅世界地图,地图上的灯湾正亮着最暖的光。
“不分胜负。”两人同时收灯,相视一笑,“光本就无中西,无南北,哪有胜负可言?”
就在这时,镜面突然剧烈震动,噬灯教的余党竟在岛外布阵,他们用黑幡遮天蔽日,幡上的符文吸取着雷光,化作条黑龙,朝着湖心岛扑来。“来得正好!”陈文灏举起铜灯,“让他们见识下,什么叫‘国服第一灯’!”
众人的灯同时亮起,七盏神灯的光在镜面中央凝成道光柱,光柱直冲云霄,黑龙触到光便发出惨叫,黑幡上的符文纷纷碎裂。余党见状不妙,转身想逃,却被镜面上突然升起的光墙挡住——光墙是由无数灯魂组成的,每个灯魂都举着自己的灯,灯焰虽弱,聚在一起却比雷光更耀眼。
“所谓‘国服第一’,”陈文灏望着光墙,突然明白,“从不是某个人的灯,是所有守灯人的心,聚成的那道光。”
黑幡彻底碎裂时,镜面上的“国服第一灯”牌匾突然化作金粉,融入每个人的灯里。灯盏里的光都多了道暖纹,像在说:真正的第一,是让每个角落,都有灯可亮,有人守护。
雷泽的雷光彻底散去,湖心岛的镜面倒映着七盏神灯的影,影里的人正朝着灯湾的方向走去。他们知道,论剑的胜负不重要,重要的是,守灯人的路,还能一起走下去,这就够了。
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