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七颗乳牙在叩击灯盏,又像血脉里的密码,终于对上了锁。
“守下去吧。”老妪的声音很轻,“灯湾的樱,总要有人看着发芽,看着开花,看着新的牙,埋进土里。”
陈文灏点点头,把铜灯放在樱苗旁,自己坐在石墩上,像当年的韦小宝,像这些年的老妪。风过时,樱花瓣落在铜灯里,落得极满,满得像装了整个春天的秘密。他忽然听见灯里传来极轻的笑声,像七童在闹,像韦小宝在哄,像无数个春天的灯影,终于等到了迟来的归人。
潮声里,又响起那熟悉的“嗒”声,一声接一声。陈文灏知道,这不是结束——铜灯归墟,樱魂安息,灯湾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他低头,铜灯的三足间,新的金粉正在拼画——画里,陈文灏牵着个更小的孩子,孩子正把乳牙埋进樱树下,埋的地方,一盏铜灯亮着,灯盏的缺口处,卡着片新的樱花瓣,瓣上的纹路,像陈文灏的掌纹,也像韦小宝的,更像无数个在灯湾守过夜的人,掌心那道永不褪色的灯形印记。
夜渐深,樱树的根还在悄悄生长,缠紧了铜灯的三足,缠紧了土里的金屑,缠紧了陈文灏的影子。灯湾的故事,从来不是谁的结束,而是无数个开始——像樱树的根,扎得越深,长得越远,开的花,才越香。
铜灯的最后一点金芒里,浮出行极淡的字:
“魂归灯湾,血沃樱根。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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