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一旦江氏一门、盛氏一门以及王氏门生故吏齐聚,她就可以实行道德绑架,设下“鸿门宴”,让江子川为抢走老太师门生故吏之举“买单”。
毕竟,江子川要是不吞掉老太师的人脉,断然不可能入阁拜相!
几经周折,纵横谋划,逼着江子川让步。
一旦成功,不但能让长女王若与入京,也能为长子的仕途铺路。
熙河一带,为新拓疆域,的确是遍布功勋。
若是有机会让长子入熙河为官,担任安抚副使,亦或是安抚使,定可就此平步青云。
日后,未必不能重现老太师之辉煌!
可惜,谋划被迫中途腰斩。
谁承想,江子川竟是丝毫不顾长辈、晚辈之分,敢拂了她的面子?
作为王氏一族说一不二之人,王老太太一怒,上上下下,一片寂静。
过了好一会儿,王世平才道:“就是不知,该如何保住脸面?”
不论如何,老母亲的一道帖子,的确是惹下了大祸。
设宴下帖,却无一人赴宴。
此事,肯定会被传出去。
若是不及时做出一些措施,恐怕王氏一门上上下下都脸面难保。
名门望族,清贵门第,脸面可是相当重要。
“要不让盛大人与华兰丫头从中调和?”吕氏试探性的建议道。
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让盛纮与盛华兰调和一二,就说是闹了矛盾,但已经和好。
这一来,虽是平白多了些议论之声,但也不至于丢掉脸面。
“不可。”王老太太沉着脸道:“难不成还让老太婆给江子川低头不成?”
“那就说帖子是孩儿所书,只不过用了母亲的名讳。”王世平沉吟道:“届时,就让孩儿给江子川低头,也不伤和气。”
母亲惹祸,儿子背锅,符合“孝”道。
“哼!”
王老太太摇头:“那江子川占尽了你老父亲留下的人脉,你还要给他低头?”
“也罢。”王老太太摆手,冷声道:“老太婆这就舍了脸面,入宫求见太皇太后。”
“若是太皇太后赐下宝物,自可充当脸面。”
设下宴席,却无人赴宴。
此举,实属是她高估了江子川对于长幼尊卑的道德水准。
如今,被人借此摆了一道,也唯有设法止损。
说着,王老太太拂袖而去。
福寿宫。
太皇太后曹氏扶着圈椅,阖目微憩。
两名小宫女,手执团扇,轻轻扇风。
“劳烦公公通传,臣已故太师王祐之妻,求见大娘娘。”一道不重不轻的声音响起。
曹氏眉头微凝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为何求见?”宫外,老太监问道。
“臣妇亡夫乃先帝钦赐太师,一生忠君体国。如今,王氏一门却遭文渊阁大学士江昭折辱,仅因一封柬帖稍显长辈关切之意,他便焚毁帖子,纵容客人爽约.
太师之职,为先帝钦赐,岂可轻易受辱?还望大娘娘念及旧情,赐一宝物,充当门面。”
淡淡的哭腔,断断续续,具体经过掐头去尾,王老太太足足说了半炷香之久。
“太吵了。”双目阖上,曹氏摆了摆手。
要让她跟江昭对着干,为王氏一门撑腰?
可能吗?
宫女得到授意,轻步走过去。
“小声点,可莫要吵醒了大娘娘。”
哭腔之声,戛然而止。
过了约莫两炷香,淡淡的步伐响起,渐渐消失。
王府。
上首,王老太太手持一柄玉如意,不时抚摸一二。
自从老伴故去,她已有二三十年没摸过御赐珍玩。
“既然婆母并未见到大娘娘,何来的宫廷之物?”吕氏心头暗道不妙,连忙问道。
这玩意,不是大娘娘赐下的,也不可能是官家赐下的,那是谁赐下的?
王老太太望了一眼,平静道:“未曾见到大娘娘,却见到了皇后娘娘。”
“皇后娘娘?”
吕氏一惊,再也忍不住道:“婆母,可莫要一时怒气,做了傻事啊!”
皇后遭人弹劾,被废的可能性相当之大。
这个时候,怎么能靠上去呢?
“莫急。”
王老太太瞥了一眼儿媳,徐徐道:“江子川,着实是无法无天,借着此事,老太婆非得治一治他!”
“可江阁老已是位列台阁,如何能治他?”
吕氏焦急道:“皇后娘娘毫无根基,怕是难有胜算啊!”
即便她是一介妇人,不懂朝政,可也知道皇后大概率是要被废掉的。
毕竟,那可是官家和江阁老在暗中操刀。
入仕十二年,江阁老可谓是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