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敢直呼李相夷名讳的也只有笛飞声了。
说回最初的最初,笛飞声那段时日,打架钱也给了,金鸳盟的船也送了,颜青离没来之前,李相夷还能抽出时间陪他打两架。
自颜青离到来后,李相夷架也不跟他打了,门也不出来。
这些,他都忍了。
有求于人,要适当软和点态度。
主要是面对那样的人物,他不过蝼蚁,除了将希望寄托在李相夷身上,也别无他法。
可是!
这都多久了?!
他要解了身上的蛊,他要杀回笛家堡,他几乎日日来信催促,就想问一句,李相夷究竟有没有在那人面前提他一句?
前两次李相夷还回信,信上说两人不熟,他都频繁被拒之门外,再后来李相夷竟是连信都不回了。
他等不及,只得亲自前来。
结果被四顾门人拦在四顾门外,他径直闯了进来,才得知李相夷现下待在神尊的院子,而她的院子没人敢真往里闯。
四顾门人苦口婆心地劝着。
“笛盟主,真不行。”
“门主耳力极佳,只要听到院外有动静他就会出来的,这会儿还没出来,肯定是有要事走不开,您就……”消停会吧。
“对对对,我们有事禀告,站在院外喊一声门主他就出来了,没出来他就是在忙,真的不能打扰的。”
“是啊,笛盟主,咱们去偏厅喝杯茶,再等等。”
左等右等,于是……
笛飞声等不住了:“李相夷!”
正欺负美少年欺负得开心的颜青离无端被人扰了兴致,缓缓直起身子,幽幽地看向门外,眼底的温度逐渐冷却,眉目间戾气满满。
意乱情迷的李相夷瞬间被吓得瞬间清醒,差点觉得自己就要软了,哪个男人经得住这样的惊吓,他牙根气得痒痒。
该死的笛飞声。
他来做什么?!
嘶!是他好像忘记帮笛飞声问一问青青愿不愿意见他一面了?
颜青离觉察到了他的僵硬,鼻尖轻轻地挤压着他的脸颊,安抚道:“乖,我去杀了他,回来再陪你玩。”
她赤足下了床,指尖从袖口里穿出,冷着脸系好腰带。
李相夷心里还在骂着笛飞声,冷不丁听到这句话,着急忙慌地开口:“别别别……”
颜青离大步往外走,根本不听他的,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外大喊大叫,她的好心情都没了。
李相夷眼瞅着她真去杀人,哼哼两声:“青青,我疼……”
这句话成功留住了颜青离。
颜青离回眸看见李相夷长发微乱,唇上是刚刚咬他时留下的点点水光,偏偏一对眼睛含着情愫地勾着她,叫她什么都顾不上。
她回到他身边,挥手解开绳索,垂眸看着他手腕上的勒痕,指腹轻轻揉捏,青青紫紫的痕迹缓缓消失。
这点伤对李相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可看着心上人分外珍视的模样,他心中欢喜,如果没有门外叫嚣的笛飞声就更好了。
先把心上人的杀意压下去再说。
他缓缓将冷着脸的心上人搂进怀里,伏下首去亲吻她的眼睑,柔声安慰:“青青,别跟他计较,他就是个没脑子的,而且……咳,是我答应他的事给忘了。”
颜青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就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:“还难受吗?”
她刚刚撩拨得有多狠,她自己清楚。
骤然停止,不可谓不难受。
“没事,别担心。”李相夷摇摇头,他很清楚他但凡敢说一句难受,笛飞声能当场死在这里,“我抱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颜青离抬头看他,语气平静:“我杀了他,你会生气吗?”
要是生气,她觉得李相夷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。
她的眼里没什么情绪,望向他时仿若月光下的暗影,平白让人出了一身冷意,更像是一个薄凉又冷情的神明不会为任何人而心脏震动。
与平时看他的深情灵动完全不同。
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。
一个无情,一个有情。
李相夷用那双含笑的眼睛与她久久对望,他的直觉告诉他,若他答错了话,后果绝对是他难以想象的。
他认真道:“我永远不会跟青青生气,在我的心里,没有人比你更重要。”
颜青离眼里的寒意散了个干净,换上了平日的调笑和恶劣,轻描淡写地开口:“行吧,既然你不想让他死,那就不死了呗。”
不过,教训是少不了的。
她窝在李相夷的怀里,安安分分的,眼中划过一道金光。
“来人是笛飞声。”李相夷不知她的所作所为,缓缓道:“他想见你,是为了求药,除去自己身上的蛊虫……”
顿了顿,补充道:“还要去救一群孩子。”
颜青离缠着他的头发不说话,听着他语气里的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