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如果答案是能，"默哥继续说道。
"那这些钱、这些地盘、这些武装，就不是被抢走的，而是我们为这场战争贡献的第一笔'军费'。"
他走到那个标志前，伸手轻轻摸了摸那金色的麦穗："我当了十几年兵，见过太多为了大局牺牲小局的例子。''
''淮海战役的时候，有多少老百姓把自己的粮食献出来支援前线？''
''抗美援朝的时候，有多少家庭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？''
''他们为了什么？为了胜利，为了更多人能活下去。"
默哥转过身看着我们，眼神很坚定："'赤龙'的威胁有多大，在座的各位都清楚。''
''如果仅凭我们五个人加一个'雷霆卫队'就能搞定，那他们早就不存在了。''
''既然搞不定，那就需要更大的力量，更多的资源。"
"可是......"王胖子想反驳什么。
"没有可是。"默哥打断了他，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坚决。
"胖子，你还记得金三角最后那一战吗？我们为什么能活下来？''
''不是因为我们多勇敢，是因为表叔早就安排了后援力量。''
''个人的力量再强，也有极限。''
''但组织的力量，国家的力量，那是无穷无尽的。"
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，看着我们每个人。
"如果用我们积攒的这点家底，能换来'赤龙'的彻底覆灭，那这笔买卖值得！"
所有人都看向了我。
这五年来，不管遇到什么重大决定，最后拍板的都是我。
这是责任，也是负担。
我一直沉默着，看着墙上那个金光闪闪的标志。
在吊灯的照射下，那个图案显得既庄严又神秘，像是在审视着我们每个人的内心。
我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想起第一次见到默哥时他说的话："小锋，这世上有些事比命重要。"
想起表叔的嘱托："技术本身无善恶，关键看用在什么地方，为了什么人。"
想起花蕊第一次哭着问我："我们这样做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"
想起刘瘦子深夜里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样子。
想起王胖子喝醉酒后抱着默哥的照片痛哭的场面。
是啊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
为了钱？我们现在已经有花不完的钱。
为了权？我们现在已经有呼风唤雨的能力。
为了名？我们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商业集团。
都不是。
从一开始，从表叔第一次告诉我"赤龙"这个名字开始，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——为了正义，为了保护无辜的人不再受到伤害。
这些年来，我们见过太多"赤龙"造成的悲剧。
电诈园区里那些被骗来的年轻人，红楼里那些自杀的女孩，金融战争中那些破产的小国民众......
每一个悲剧背后，都有"赤龙"的影子。
现在，有人告诉我们，有一个更有效的方法来阻止这些悲剧继续发生。
代价是交出我们七年来用血汗建立的一切。
这公平吗？不公平。
这合理吗？不合理。
但这是唯一的选择吗？
是的。
......
我站起身，走到窗前。
外面是北京的夜景，万家灯火，繁华璀璨。
这座古老的城市在夜色中显得既现代又传统，既强大又温柔。
这里住着两千万人，整个国家有十四亿人。
他们都在各自的生活中忙碌着，为了更好的明天而努力着。
有白领在加班，为了下个月的业绩指标；
有工人在夜班，为了孩子的学费；
有学生在熬夜，为了明天的考试；
有医生在抢救，为了拯救一个陌生人的生命。
他们不知道"赤龙"是什么，不知道"盘古计划"的威胁，不知道有一群人正在为了他们的安全而争论着。
他们只是想平平安安地生活，让孩子健康成长，让父母安享晚年。
这么简单的愿望，有什么错吗？
"我决定了。"我转过身，看着我的兄弟们。
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，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我的话。
我能看到王胖子紧握的双拳，刘瘦子频繁推眼镜的动作，花蕊手指间颤抖的香烟，默哥坚定的眼神。
"默哥说得对。"我的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楚。
"我们建立这个帝国，从来不是为了当皇帝，而是为了打造一把能捅向'赤龙'心脏的刀。"
我走回到座位旁，但没有坐下，而是看着每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