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曼谷回来后，我就开始琢磨怎么收拾这个摊子。
坐在基地指挥部里，我面前摊着一张巨大的组织架构图。
密密麻麻的线条连接着各个部门、各支武装、各个产业，活像一张蜘蛛网。
七年功夫，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起了一个小王国。
现在要把它拆了。
"老大，你是不是发烧了？"铁牛坐在我对面，满脸不信。
"咱们现在正是风头最劲的时候，三个国家的政府都得给咱面子，你说不干就不干了？"
"有些事比挣钱更重要。"我点了支烟。
"铁牛，跟了我七年，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贪恋权势的人。"
"可是老大，"坐在旁边的虎子急了，"这可是咱们拼命打下来的江山！说扔就扔？"
虎子现在是第一军团指挥官，手下五百多号精锐，在金三角也算一方诸侯了。
让他放弃这些，确实不容易。
"谁说要扔了？"我弹了弹烟灰，"只是换种方式经营。''
''合法的产业全部移交，矿业公司给老马，他在缅甸政府有路子。''
''物流公司给阿泰，这小子跑船十几年，改做正经生意应该没问题。"
"那武装呢？"虎子最关心这个。
"改成安保公司。"我说，"你们这些核心骨干，愿意跟我走的就走，不愿意的我给安排出路。"
"跟你去哪？"铁牛问。
"回国。"
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，虽然我没细说，但这帮老油条都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"老大，"坐在角落的老刘开口了，他是财务主管，"咱们这些年投下去的钱可不是小数目，15个亿美金，就这么便宜了别人？"
"钱能赚回来，机会错过就没了。"我站起身走到窗前，"你们看看外面。"
窗外是基地全景：整齐的营房、现代化的训练场、高级的通讯设备。
远处山坡上，几台挖掘机在开采铜矿，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。
更远的地方，新建的村庄整整齐齐，孩子们在学校里读书。
"七年前这里什么样？"我问，"除了种罂粟就是打仗，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？''
''现在呢？有学校有医院，孩子们不用担心流弹，老人们不用怕被抢劫。"
"确实比以前强多了。"铁牛承认。
"这就够了。"我说，"咱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当土皇帝，而是要让这地方变好。''
''现在目标达到了，该交班了。"
但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第二天一早，麻烦就来了。
"老大，出事了！"虎子冲进我办公室，"第三军团的头目石头带着一百多号人跑了！"
我皱眉："跑哪去了？"
"投靠'黑虎'军阀了！"虎子气得脸通红，"这王八蛋还带走了三辆装甲车和一批武器！"
妈的，这就是人心散了的后果。
消息一传出去，整个基地都在议论纷纷。
有人说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，有人猜测是不是资金链断了，还有人怀疑我是不是被政府收买了。
"召集所有军团长开会。"我对虎子说，"现在就开。"
一小时后，会议室里坐满了人，除了跑路的石头，其他七个军团长都到了。
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疑惑和不安。
"兄弟们，"我环视一圈，"想必大家都听到风声了，没错，我准备把这里的摊子收拾收拾。"
"老大，为什么啊？"第二军团的头目大刀直接问，"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？"
这个大刀是四川人，以前当过特种兵，脾气直得要命。
"没什么特别的事，就是觉得该换个活法了。"我说。
"这些年大家跟着我辛苦了，现在到了做选择的时候。"
"什么选择？"
"愿意跟我走的，咱们成立安保公司，主要接国际业务。''
''不愿意的，我给安排其他出路。''
''可以留在这里继续干，可以回老家做生意，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发展。"
"如果选择留下，谁来管这里？"第四军团的疤脸问。
这是个关键问题，虽然我说要交接，但总得有人接手才行。
"缅甸政府会派人来接管。"我说，"当然，你们这些有经验的人，他们肯定也需要。"
"政府？"几个人对视一眼，"老大，政府那帮人能信吗？"
"这个你们不用担心，我会和温敏将军谈好条件。"
接下来的讨论很激烈。
有人担心政府接手后会清算，有人怀疑缅甸军方的诚意，还有人觉得我是在把大家往火坑里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