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他攥着纸条的手青筋暴起,刺刀“当啷”落地。
旁边的石云天瞥见他骤然惨白的脸色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纸条右下角画着朵猩红的樱花——那是日军的标记。
“连长,这是陷阱。”石云天压低声音,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肩膀,“他们摸清了您家的底子,就等您上钩。”
杨学增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:“那……那也不能不管他们!”
政委许力山匆匆赶来时,正看见杨学增往腰间别手榴弹。
土窑洞里煤油灯昏黄,照得他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:“老杨,冷静点!就算要去,也得带队伍!野狼峪三面环山,易守难攻,你单枪匹马去就是送死!”
“他娘的!他们要的是我。”杨学增扣上驳壳枪的皮套,声音像冻住的冰河,“带援兵,他们立马没命。”
石云天此刻看着杨学增眼底跳动的火苗,突然伸手拦住门口:“连长,让我跟你一起去,我熟悉日军战术,还能……”
“不行!”杨学增吼得土窑顶簌簌落灰,“谁也别去!这是命令!”
说罢,杨学增提起枪,大步走出土窑洞。
许力山还想拦他:“老杨!你这是去送死!”
杨学增置若罔闻,快步走出院子。
夜幕如墨,月光被云层遮挡,只透出零星的光亮。
杨学增背着大刀,挎着驳壳枪,独自一人走在山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