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来,怕不是这么回事,要说感情不和,如今看着又不像这么回事,俞画棠这次过来,他百般叮嘱,万般迁就。
说要给他说亲,也不回话,就是看着你笑,也不说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,只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平白无故地又要说过继,难道真的不能生吗?
最后赵夫人,哀叹道,“作孽啊,……”
俞画棠回去没多久,就有人找上门了,那人在角门边看了一会,又是犹豫,又是局促,最后还是走了过来。
“是俞姑娘吗?我是二公子屋里的侍妾,黄玫。”
原来是赵羽的姨娘,俞画棠记得自己走时,二哥还没有姨娘的,当初徐元仪刚生下第一个孩子,均哥儿。
赵夫人给了她保证,要等她生下第二个孩子时,才能让赵羽纳姨娘,如今徐元仪儿女双全,新来的姨娘也看着千娇百媚。
俞画棠道,“是,黄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黄玫道,“我之前有过一个丫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,自小跟着我,可是有一日却抱病身亡。这丫鬟也是福州府的,会做些灯盏,死去手上还抱着一盏灯,仵作说是意外身亡,但是我总觉得不是。我知道俞姑娘是泉州的花灯首席,我想问问俞姑娘,灯盏里的机关是不是可以无形中杀人!”
青杏在一旁听着,惊讶地张大了嘴巴。
俞画棠问,“姨娘为何会这样问,那丫鬟死因有蹊跷?”
黄玫看了一下门外,道,“我是第二个发现她的人,当时我明明看见她的头顶有一根很长的针,但是仵作来时,那针就不见了,伤口也没有。我听闻泉州灯盏的机关有时可用在兵器上面,我当时就想着,是不是有人在里面留了机关,等这丫头去拿时,便被害死了,可这人手法高端,让人看不出来。”
俞画棠沉默道,“姨娘说的,也是有可能的,在我家乡,之前也发生过一起,灯盏机关杀人案。但是姨娘的丫鬟是不是被人陷害,我也不能妄下定论。”
黄玫道,“那动过机关的人,怎样才能查出来呢。”她说着垂下了头。
俞画棠不愿卷入院内纷争只道,“一般的花灯机关,会有固定的材料,只要接触过的人,碰触了醋,就会双手发黑。”
黄玫猛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,却是欲言又止,只是默默垂泪,又不说话,最后她才道,“原来是这样……多谢俞姑娘解疑。”
说完从手上取下一个镯子,塞给俞画棠。
俞画棠摇头道,“姨娘太客气了,只是闲聊几句而已,我也并未说什么,帮上什么忙,姨娘收回去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她擦着眼泪,又见她说的认真,只好又将镯子拿了回去,“……那我明日为姑娘做些糕点。”
俞画棠拒绝道,“真的不用了,姨娘。”
她一副没什么的模样,黄玫也不好再打扰她,起身道,“那谢过俞姑娘了。”
俞画棠道,“姨娘慢走。”
等黄玫走后,青杏坐过来道,“师傅我怎么觉得这姨娘好奇怪啊,谁不去问,偏偏来问你这个外来的人。该不会是他们的二少夫人姓徐的安排的吧。好探探师傅的功底?”
那个二少夫人看着温和端庄,做事也好,对她们也十分客气礼遇,但是青杏觉得这是表面的功夫。就像她跟爹去有钱的亲戚家,表面上非常欢迎,背地里却说他们穷酸。
俞画棠道,“兴许这里有人枉死,她只想过来问问,毕竟是自己带过来的丫头,她一个姨娘也没什么依仗。不过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,我们也不用过问。”
青杏才想起师傅之前就是在这生活,这位姨娘还有个娘家人,可是师傅可是孤身一人在这啊,也不知道师傅从前在这受了多少委屈。
如今这种正房和妾室的事情,还是不要引火烧身,等了一会,青杏道,“可是我刚刚看黄姨娘的反应,应该是猜出是谁杀了她的丫鬟了,这里面会不会真的有命案啊,到时不会怪石师傅说的,用醋能够鉴别吧?”
俞画棠道,“我只是说了这种情况,至于实情如何,是官府的判定,不是我们一两句就能说定的。”
青杏点头,终于明白刚师傅为什么不收东西,只说是闲聊几句,为的就是,不跟他们扯上关系。
这边何妈妈正将刚才听到的话转述给徐元仪,徐元仪听后打赏了银钱便让她离开。
一旁的初蕊一脸不悦道,“这个俞画棠怎么回事,怎么还跟黄姨娘说这个,这不摆明了让夫人难堪吗?”
徐元仪依然没有说话,初蕊道,“夫人放心,那人手脚干净,黄姨娘查不出来的,我们也早就打发他出去了,那丫鬟死无对证。”
徐元仪想着,那丫鬟的死其实也是偶然,便也不再多说,这时初蕊一边捏肩一边道,“要不,我们偷偷让几个下人给俞画棠他们脸色,她们自然就明白了,就算说起来,夫人就说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