濒临崩溃的疯狂:
“而那种痛苦,是一直……持续到现在!几年前老夫的本源几近枯竭!龙魂黯淡更是如同那风中残烛,
飘摇欲灭!连维持这具人形躯壳都变得摇摇欲坠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腐朽的痛楚!
那时,老夫已在认真思忖……是否该寻一处僻静的风水宝地,就此坐化也好过最终落得个油尽灯枯、
形神溃散的凄惨下场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猛地昂起那颗沉重的头颅,布满皱纹的眼眶中那点黯淡的烛火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,
仿佛要将虚空点燃:“然!就在那时!龙天!却从天池归来!而且还带回了那,足以扭转乾坤的消息!
那个关于登仙丹的消息,那个关于你——赵天一的消息!”
此刻,龙在野死死盯住赵天一,眼神锐利如钩,仿佛穿透了空间,要将眼前这个年轻人给钉在原地,
那目光里燃烧着最原始的、对生存的极度贪婪!
仿佛此刻的赵天一,在他眼中,已不再是活生生的人,而是最后一根,能将他拖出深渊的救命稻草:
“那一刻,老夫面前只剩下两条路:要么放下身段,放下这帝境尊严,去求你!求你用你那逆天神通,
施舍一点生机,助我苟延残喘!
要么……就赌上这残存的一切!拼着与六族,与中域万族为敌的代价!从你的手中夺走那颗登仙丹!
然后,以仙丹无上伟力,逆天改命,重塑本源!并且窥探那……亘古无上的仙道!”
说到这里,龙在野那张布满龙鳞沟壑的脸上,笑容骤然扭曲,变得狰狞而狂热,嘴角咧开一个近乎,
撕裂的弧度,露出森白的牙齿:“而现在的情况,你一目了然!老夫选择了后者!选择了……选择了!
这条更痛快、也是更有希望的一条路!”
“那前辈你可知,”闻言,赵天一的声音异常地平静,就像冰封的湖面,不起波澜,“你这样做的后果!
要是你失败了呢?”
“呵呵呵!”龙在野的笑声如同砂纸摩擦朽木,带着破釜沉舟、焚尽一切的疯狂决绝:
“老夫当然清楚!无非是失败后,被你这蝼蚁,或是林忍那帮家伙给撕成碎片!为我族招致其他五族,
甚至整个中域万族的唾弃与征伐!让我龙族先祖的荣光蒙尘,让我族沦为中域千古甚至万古的笑柄!”
“前辈既然知道,为何……还要一意孤行?”赵天一的声音依旧冰冷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做?!”龙在野的咆哮,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,积压了数百年的狂怒与不甘彻底喷薄,
无形的声浪,裹挟着实质般的龙威,瞬间席卷整个街道!
两侧高楼大厦的钢化玻璃窗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,蛛网般的裂痕则瞬间爬满!路边的树木疯狂摇曳,
叶片如雨般簌簌落下!
“只要我能成功!只要能活下去!只要老夫能够晋升到那仙之境界!谁还敢说什么?谁又配说什么?!
你看看金优伶!”他眼中闪烁着嫉妒与野心的火焰,
“当年的她,自身修为不过堪堪高过帝境门槛一线,就能率领那卑微低贱的鼠族,独霸中域五百余年!
压得万族俯首称臣连我堂堂震霄龙族,都不得不暂避锋芒!试问——”
他猛地张开双臂,覆盖着冰冷战甲的魁梧身躯仿佛要拥抱整个盒中世界,战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,
而冷酷的野心光芒:
“若我龙在野!成就真正的、凌驾众生的仙之境界!谁人还敢置喙半句?谁人还敢不服?金优伶做得,
我龙在野!为何做不得?!!”
“况且——”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,如同从九幽深渊,传来的咆哮,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生命最原始、
最贪婪的本能:“与能够继续活下去!能摆脱这无休无止、蚀骨焚心的痛苦!
能成就那亘古未有、俯视众生的仙之境界相比!我这区区虚名?与六族为敌?与中域千万族群为敌?
又能算得了什么?”
龙在野的眼神彻底凝固,如同万载玄冰,所有的情感都被纯粹的杀意,和那吞噬一切的贪婪所取代,
牢牢锁定赵天一,如同锁定砧板上待宰的羔羊:
“现在,你可都听明白了?”
“明白!呵呵!自然明白!”赵天一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淡淡悲悯的冷笑,“说这么多你无非是想活下去!
就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只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哪怕那稻草下是万丈深渊!”
“差不多吧!行了,既然你都明白了,那就速速交出登仙丹吧!”
龙在野微微一顿,继续说道:“别逼老夫……让你在魂飞魄散之前,先尝尽!这世间最为痛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