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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这里!” 沈巍的声音撞在布满纳米修复涂层的金属舱壁上,经过三次折射才弹回,混着舱内警报器的蜂鸣,带着明显的电子混响。他猛地攥紧拳头,战术手套表面的压力传感器立即亮起刺目的猩红,全息投影同步弹出立体弹窗:握力数值 98%,接近碳纳米纤维耐受阈值。
全息投影的粒子流骤然加速,将掠夺者战舰的护盾波动区域放大至千米级别。无数红色数据流如沸腾的岩浆瀑布,裹挟着 X 射线光谱分析图冲刷过敌方装甲结构。每个数据节点都燃烧着幽蓝的时间戳,精确到皮秒级别的量子纠缠记录在虚空中流转。
“注意看能量衰减曲线 ——” 沈巍的瞳孔映着数据流的猩红,战术手套指尖弹出激光指示线,在三维模型上划出一道银亮轨迹,“当受到 12.7 赫兹的高频脉冲冲击时,他们的力场发生器会触发海森堡不确定性悖论。”
随着话音落下,曲线最陡峭处突然迸发金色光晕,如同超新星爆发的能量涟漪。那是量子隧穿效应特有的克莱因佯谬现象,在全息投影中具象化为不断坍缩的金色旋涡。“这个 0.7 秒的窗口期,” 他的激光指示线精准刺入漩涡中心,“足够我们将穿甲弹的反物质核心调整到量子叠加态,利用波粒二象性突破防御网,直接命中引擎舱的第 17 号能量转换器。”
赵烈的钛合金军靴重重砸在合金地板上,靴底锯齿状防滑纹路与金属表面剧烈摩擦,迸发出尖锐的电流声,好似千万只金属甲虫在疯狂啃噬舱壁。这声响在死寂的指挥舱内呈环形扩散,既像远古战场的战鼓,一下下震得人心神不宁;又似宇宙深处巨兽苏醒的心跳,不断叩击着众人紧绷的神经。舱内空气循环系统的嗡鸣声与之交织,形成一张压抑的声网,将所有人笼罩其中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他烦躁地扯开领口的战术扣,金属扣弹开时带起细小的静电火花,在舱内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,火花落在深色的作战服上,瞬间熄灭。冷白的舱顶灯顺着领口缝隙倾泻而下,如同一道冰冷的探照光,精准地照亮了锁骨处那道狰狞的疤痕 —— 那是三年前那场惨烈的掠夺者突袭留下的印记。扭曲的皮肉如同凝固的岩浆,表面布满蛛网状的增生组织,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母光泽,仿佛某种来自异星的邪恶图腾。每当天气变化或情绪激动时,这道疤痕就会传来阵阵刺痛,提醒着他那场噩梦般的战斗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过疤痕边缘,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穿透护甲的异形骨刃。当时那艘殖民舰的警报声震得耳膜生疼,红色警示灯将逃生通道染成一片血海。他记得自己蜷缩在舱壁凹陷处,看着同伴的鲜血在零重力环境中凝成悬浮的血珠,又被掠夺者喷射的腐蚀性酸液灼穿成缕缕青烟。此刻舱内循环系统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尖锐,疤痕处的刺痛骤然加剧,像有无数纳米虫在皮下啃噬,他猛地按住胸口,作战服下的肌肉因痉挛而绷成铁索。金属扣坠落地面的轻响惊醒了凝滞的时间,他深吸一口气,将翻滚的记忆连同胃酸一起咽回喉咙,目光重新聚焦在战术屏跳动的数据流上,那些关于掠夺者弱点的最新分析,正与疤痕的灼烧感一同炙烤着他的理智。
指尖不经意抚过锁骨处那道蚯蚓状的凸起疤痕,冰凉的触感如同触发记忆闸门的钥匙。消毒水的苦涩还未散尽,那令人作呕的等离子束灼烧皮肤时的焦糊味,便裹挟着舰内灭火系统喷出的冷却泡沫的刺鼻气息,再次汹涌地冲进鼻腔。那是种混合着金属融化与血肉碳化的独特腥甜,即便经过三年时间发酵,依然顽固地扎根在嗅觉记忆的最深处。
耳边骤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,声波穿透防护服的隔音层,带着战友喉头血泡破裂的咕噜声。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满脸雀斑的新兵,原本清澈的蓝眼睛里翻涌着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,颤抖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,喉间挤出最后的呜咽:"长官... 我还不想..." 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,舰体的剧烈震动将那段未说完的话永远碾碎。
透过记忆的迷雾,那艘被击毁的母舰正在眼前缓慢旋转。原本银白的舰体被烧得漆黑扭曲,像条搁浅在宇宙暗礁上的鲸鱼,在浩瀚星海中逐渐冷却的残骸,化作一座巨大的金属坟墓。漂浮的虚空中,断裂的舱体仍在不断溢出淡蓝色的冷冻液,与未熄灭的零星火光交织成诡异的磷火,在寂静中无声见证着那场持续 47 分钟的无情杀戮。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,疤痕处传来的刺痛感与记忆中的灼烧重叠,每道褶皱里都封存着绝望与剧痛,此刻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“你确定不是模拟误差?” 赵烈的声音如同浸在液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