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承宇的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滚动了一下,指节泛白地攥住操作台边缘。全息投影中的城市剖面图突然泛起涟漪,红色警戒区域如同溃烂的伤口在他眼前不断放大。地下管网的三维模型里,那些灼烧痕迹正以 0.1 倍速还原着形成过程 —— 暗红的熔浆在管壁上疯狂蚕食,瞬间冷却的金属如同凝固的火焰,扭曲的结晶纹路里仿佛还残留着能量暴走时的震颤。
他扯下防护目镜凑近观察,镜片倒映出那些诡异的金属结晶。指尖抚过全息投影的瞬间,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,镜铁矿般的晶体表面竟凝结着蛛网状的龟裂,裂缝深处闪烁着幽蓝的量子辐射光斑。当数据库对比结果跳出的刹那,操作台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,红色警告在所有屏幕炸开:相似度 99.97%。
陆承宇踉跄着扶住桌沿,全息投影里镜像文明飞船残骸的影像自动叠加。他清楚记得三年前在西伯利亚冻土带,那些扭曲的金属碎片如何在检测仪上发出刺耳的警报。此刻屏幕上跳动的数据里,连微量元素的含量误差都不超过 0.01%,分子链排列的双螺旋结构更是如出一辙 —— 这绝不是简单的技术同源,分明是同一股力量在城市地下悄然布局。
窗外的暴雨突然变得遥远,他盯着那些灼烧痕迹,耳边仿佛响起镜像文明入侵时的次声波警报。当目光扫过某个结晶边缘的不规则缺口时,陆承宇瞳孔骤缩 —— 那道痕迹,和三个月前东京意识污染事件现场的能量残留形态,竟完全吻合。
“实施三级封锁预案,启用电磁脉冲屏障。” 陆承宇的喉结在战术通讯器的冷光下微微滚动,声波过滤器将他的声音扭曲成没有温度的机械音,每个字都像被液态氮冻结后掷出的金属块。他的手指在全息战术板上快速滑动,将虚拟沙盘里的第一装甲师图标拖拽至北纬 39°,红色的防线标识如血痕般切开地图,“第一装甲师沿北纬 39° 建立环形防线,各营间隔保持三百米火力覆盖区。无人机群启动立体矩阵扫描,对半径五公里实施动态网格化监控,发现持械目标先进行三次声光警告,第四次警告同步触发非致命性电击网。重复,他们是被意识入侵的平民,优先使用神经麻痹弹。”
话音未落,他战术目镜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,警报框边缘如同濒死生物的血管般突突跳动,刺耳的蜂鸣声中夹杂着高频电流杂音。市政厅广场的实时画面在视网膜投影上剧烈扭曲,原本滚动着疏散指引的全息幕墙轰然碎裂,无数菱形图案从裂缝中喷涌而出。那些由紫色光粒构成的镜像文明符号在空中旋转重组,底部伸出蛛网状的能量触须,精准刺入围观群众的太阳穴位置。脑波监测仪的数据疯狂跳动,异常频段与人类大脑 α 波的疲劳频率产生诡异共振,人群中开始有人扶着额头缓缓瘫倒,瞳孔里映出不断闪烁的菱形光影,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刺耳的警笛声撕裂城市上空,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能穿透人的耳膜,警察局长张锐的悬浮警车在楼宇间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,车身上的防暴装甲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车顶的量子警灯不断闪烁,投射出蓝红交织的光网,试图驱散街头聚集的暴徒,但暴徒们却像是被某种力量支配,对警灯和警笛声充耳不闻,依旧我行我素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。
车载电脑的警报声如同失控的蜂鸣器,全息投影在驾驶舱内炸开猩红的光网。银行系统率先拉响的警报震得仪表盘嗡嗡作响 —— 全市 237 台 ATM 机的金属防护层,此刻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龟裂剥落。暴徒们戴着哑光黑的战术面罩,动作精准得如同被程序操控的机械臂,徒手撕开合金钢外壳时甚至迸溅出蓝色火花。
拆卸下来的精密零件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,以超越常人认知的速度重组。不到三分钟,原本冰冷的金融设备就蜕变成十二座高约三米的几何体,菱形切面折射着街灯,在柏油路面投下锯齿状的阴影。那些刻满荧光纹路的符号正以肉眼可见的频率流转,仿佛某种活物在雕塑表面蠕动,当最后一个零件卡入凹槽,整座雕塑突然发出次声波般的嗡鸣,震碎了半径五米内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玻璃镜片。
紧接着,地铁系统的警报声以次声波的频率骤然响起,金属管道共鸣出的嗡鸣震得耳膜生疼。全市地铁如同被斩断神经的钢铁巨兽,瞬间停止运行。隧道内应急灯闪烁着诡异的青白色光芒,监控画面里,乘客们的动作整齐得令人发指 —— 他们先是集体后仰,脖颈以违背生理结构的弧度扭曲,随后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转身,在黑暗的隧道里排成规整的环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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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空洞的眼神里倒映着未知的恐惧,有人瞳孔收缩成针尖状,有人眼球布满血丝。他们机械地将指甲嵌入混凝土墙壁,指缝渗出的鲜血在墙面蜿蜒成溪。指甲断裂时发出的脆响混着低沉的呜咽,像是某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