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：青铜门扉

    第十座青铜巨门的轮廓在熄灭的太阳背后逐渐清晰。门面上雕刻着三百六十六个王座图案，每个王座上都坐着形态各异的程岩虚影。门缝中渗出的不是黑雾，而是粘稠的时间浆液，滴落时在半空凝固成晶莹的时光琥珀。

    "终于......找到了......"

    棺中人的身躯完全碎裂，化作青铜沙粒流向巨门。程岩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，太虚印记与逆王座符号同时发光，在掌心形成一把青铜钥匙的虚影。钥匙尖端不断滴落金青双色液体，落地后竟腐蚀出微型的时间漩涡。

    白璃的金焰突然脱离控制，在她头顶形成白帝虚影。虚影的双手做出撕裂的动作，程岩胸口的青铜枷锁应声而断。

    "记住......"白帝虚影的声音如同隔着万载时光，"门后的答案，会摧毁所有轮回......"

    青铃的镇魂铃自动飞向青铜门，铃身上的红尘仙子纹路活了过来，变成指引道路的青铜箭头。当箭头触碰到门缝的瞬间，整座荒原开始崩塌，露出下方无边无际的时之海——海水中沉浮着无数青铜棺材，每口棺材都连着锁天链的分支。

    程岩的太虚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，记忆中多出三百六十六段陌生画面。他看见自己在不同时空推开青铜门，每次推门后世界就会重置。而最可怕的是，每次推门的人，都比他多一分黄金竖瞳的特征......

    "时间闭环......"程岩的喉咙里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，"我们都在门内。"

    锁天链组成的阶梯开始崩塌，三人冲向青铜门的脚步越来越沉重。白璃的金焰不断被门缝吸走，青铃的镇魂铃已经布满裂纹。当程岩的指尖终于触及门扉时，整个世界突然静止——时之海的波涛凝固在半空，崩落的锁链碎片定格如雕塑。

    门缝中伸出一只覆盖青鳞的手，轻轻按在程岩额头。

    "你终于来了......第三百六十七号。"

    声音响起的刹那，程岩看到了门后的景象——

    那是间巨大的青铜实验室，四壁摆满透明容器，每个容器里都浸泡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体。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上，躺着个胸口插满青铜导管的老者。老者的面容在不断变化，时而像萧无涯，时而像太虚帝君，时而又变成......程岩自己老年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"欢迎来到......"老者的声音从门内外同时响起，"时间的起点。"

    程岩的青铜右手突然暴长，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左眼。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眼球时，白璃的金焰突然化作白帝本相，寒髓爪斩断了他的青铜手臂。断臂落地后扭曲变形，竟化作小型青铜门！

    "选择吧......"门后的老者抬起插满导管的手，"成为容器，或者......"

    青铃的镇魂铃在这时彻底炸裂，红尘仙子的最后一缕神念裹挟着铃片射入门缝。老者发出痛苦的嚎叫，实验室的容器接连爆裂。程岩趁机将青铜钥匙插入门锁，太虚印记与逆王座符号同时迸发强光。

    "我选择......"程岩的声音与三百六十六个时空的自己重叠，"终结轮回！"

    钥匙转动的咔嗒声如同创世之音。青铜门完全敞开的瞬间，程岩看到了最残酷的真相——

    门后根本没有实验室，只有一面横贯虚空的青铜镜。镜中映出的，是正在推门的他自己。而镜中人的身后，站着三百六十六个黄金竖瞳的"程岩"，每个都带着诡异的微笑。

    "认知即囚笼......"镜中的程岩轻声说道，"你以为的真相，不过是下一重轮回的......"

    白璃的金焰突然席卷整个镜面，青铃用最后的力量将镇魂铃碎片嵌入镜框。程岩的太虚印记与镜中人的逆王座符号对撞，爆发的时间乱流将青铜门撕成碎片。

    当强光散去时，三人站在荒原的废墟上。天空中的三轮太阳全部熄灭，取而代之的是九颗排列成王座形状的星辰。

    程岩的右手恢复了血肉之躯，但掌心多了一道门形疤痕。白璃的金焰完全消失，眉心印记变成纯粹的冰蓝色。青铃则陷入沉睡，怀中紧握着一块刻有红尘仙子侧影的青铜碎片。

    荒原尽头，九道青铜光柱冲天而起。每道光柱中都悬浮着一件神器虚影，而最中央的光柱里，太虚王座正在缓慢成形......

    （终局序幕：青铜门后的镜像世界揭示了最可怕的真相——所有轮回都是程岩自己在不同时间线的选择。九神器光柱的觉醒，将引导众人走向最终战场。而沉睡的青铃手中，那块刻着红尘仙子的青铜碎片，正悄然改变着最后结局......）

    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