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裂缝闭合的瞬间，程岩和白璃跌入一片纯白空间。这里没有天地之分，没有日月星辰，只有无数面镜子悬浮在虚无中，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着一个"程岩"。

    "这是哪里？"白璃的冰剑映出千百个自己，"第七星辰的里层空间？"

    程岩的右臂赤纹忽明忽暗，黄金瞳扫视四周："不，这是......"

    "你的意识迷宫。"

    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。正前方的镜子突然泛起涟漪，走出一位白袍老者。他面容慈祥，眉心却嵌着半块青铜碎片，与程岩的星辰印记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"第七守棺人？"白璃剑锋直指老者，"刚才的巨龙是......"

    "也是我。"老者微笑，"龙形是守护者，人形是引路人。"他看向程岩，"你没能回答第三个问题。"

    程岩沉默。镜中的千百个自己同时沉默，每个镜像的表情都略有不同——愤怒的、悲伤的、冷酷的......

    "我是谁......"程岩喃喃自语，"古墓学者？太虚传人？还是......"

    "容器？"老者接话，"或者第三百六十七号实验体？"

    白璃的剑突然转向程岩："别被他迷惑！这些镜子在放大你的疑虑！"

    老者轻笑："聪明的姑娘。"他抬手轻点，所有镜子突然调转方向，照向白璃，"那不如你先回答——他是谁？"

    千百面镜子同时映出白璃的影像，每个影像中的"白璃"都说出不同答案：

    "他是程岩。"

    "他是太虚转世。"

    "他是我爱的人。"

    "他是一具空壳......"

    白璃踉跄后退，剑锋垂落："我......"

    "够了！"程岩右臂赤纹暴涨，一拳击碎最近的镜子，"玩弄人心很有趣吗？"

    碎片飞溅，每一片都继续映出新的影像。老者叹息："不是玩弄，是试炼。"他指向满地碎片，"每一面镜子代表你的一段人生，每一个回答都是真实的你。"

    程岩突然冷静下来："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？"

    老者微笑："这正是试炼的核心——当你找到答案时，第七精魄自会认主。"

    空间突然扭曲，所有镜子开始移动重组，形成一条长廊。长廊尽头是唯一一面没有映照任何影像的黑镜。

    "去吧。"老者身影渐渐淡去，"真相就在镜中。"

    程岩和白璃走向长廊。两侧的镜子不断闪过记忆片段——

    考古队深入古墓的探险；

    初遇白璃时的惊艳；

    融合断臂时的剧痛；

    情感剥离后的冰冷计算......

    当两人站在黑镜前，镜面突然泛起涟漪。程岩深吸一口气，伸手触碰镜面。

    指尖传来刺骨寒意，黑镜如水面般荡开，露出里面的景象——

    那是一间现代医院的病房，病床上躺着插满管子的程岩。床头病历卡清晰写着：植物人状态，第366天。

    "这是......"白璃的声音发抖，"你的......前世？"

    程岩的瞳孔剧烈收缩。刹那间，所有记忆碎片串联成线——

    他根本不是意外穿越，而是濒死时灵魂被太虚印记选中！

    三百六十六个复制体对应他在病床上昏迷的天数！

    所谓的"容器"，其实是太虚帝君为复活准备的身躯！

    "现在你明白了？"老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"你不是第三百六十七号......"

    "你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。"

    黑镜突然碎裂，一块青铜碎片浮现在程岩面前——第七王座精魄自动融入眉心。

    七颗星辰印记终于全部点亮，在额前组成完整的太虚星图。

    程岩转身，看向满脸震惊的白璃，轻声道：

    "我是程岩，也只是程岩。"

    "过去不重要，重要的是......"

    他握住白璃的手："现在谁站在我身边。"

    整个空间开始崩塌，老者的笑声回荡在虚空中：

    "恭喜你，答对了。"

    [第十九章完]

    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