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，金黑交织的佛魔之光从他七窍中喷涌而出。
他浑身肌肉痉挛，青灰色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卍字魔纹，像无数活物在皮下蠕动。
"佛曰——"小沙弥的童声突然变得恢弘浩荡，身后浮现万丈邪佛法相，"众生皆苦。"
巨汉的噬魂鲨刺青突然剧烈挣扎，化作一条血色狂鲨破体而出。小沙弥冷笑一声，脖颈佛珠中飞出一颗暗金珠子，"砰"地将血鲨钉在半空。
"魔说——"小沙弥的竖瞳迸射乌光，"皈依极乐。"
"咔嚓！"
血鲨虚影被无数金黑锁链绞碎，碎片化作流光没入巨汉天灵。
他浑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，额头竟缓缓裂开第三只眼——与小沙弥如出一辙的邪佛竖瞳！
"拜见...我佛..."巨汉轰然跪地，鲨鱼鳃状的裂口张合间喷出金黑雾气。他原本凶戾的眼神此刻充满狂热，仿佛朝圣者见到真神。
小沙弥赤足轻点，飘到巨汉头顶。他小手按在那颗光头上，无数记忆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二者之间流转——血珊瑚走私、帮派厮杀、七长老召见...突然，画面定格在一座水晶宫殿前。
"主人！快看！"小沙弥声音发颤。
记忆画面中，七长老——一个浑身覆盖蓝色鳞片的老者，正牵着两个孩童走向宫殿。
画面中，七长老牵着的两个孩子——
男孩约莫三四岁，头顶生着两只晶莹如玉的小龙角，额前垂落几缕淡金色的发丝。
他的瞳孔是罕见的竖瞳，泛着赤金色的微光，脖颈与手背隐约可见细密的龙鳞纹路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拖着一条小小的龙尾，尾尖还缠绕着一缕青色剑气。
女孩稍小一些，粉雕玉琢的脸颊两侧浮现着冰蓝色的鳞片，随着呼吸明灭如星辰。
她怀里抱着只雪白小兽，每当小兽舔舐她手指时，指尖就会凝结出霜花状的龙纹。
最奇特的是她发间探出的两片半透明龙鳍，如同水晶雕琢的发饰般轻轻颤动。
"是长生和长乐！"李沉舟混沌帝炁轰然爆发，整间店铺的梁柱瞬间爬满裂纹。他死死盯着画面中儿女的身影，发现他们虽然有些消瘦，但眼神依旧明亮。
小沙弥继续翻检记忆："七长老说他们是什么...太古龙族遗脉？要送去给大祭司当亲传弟子？"
李沉舟眸光微动："海族竟把人类孩童错认成龙族..."
"因为小主人们的龙化能力！"小沙弥突然指着记忆画面——宫殿深处，大祭司（一个戴着珊瑚冠冕的美妇）正惊喜地摸着李长乐的龙鳞，"这些海族傻子，根本分不清龙族功法和真龙血脉的区别！"
得知儿女暂时安全，李沉舟周身翻涌的混沌气渐渐平息。他指尖轻点巨汉眉心："清除他进来后的记忆，植入‘勒索丹药成功’的假象。"
小沙弥嘻嘻一笑，竖瞳中射出扭曲的光线。巨汉浑身一颤，邪佛竖瞳缓缓闭合，皮肤下的卍字魔纹也隐入体内。
"滚吧。"小沙弥拍拍手，"记得常来收保护费哦~"
店铺大门"砰"地打开。在街坊们震惊的目光中，巨汉骂骂咧咧地走出来，手里抓着几瓶丹药："算你识相！下个月的保护费翻倍！"
他粗暴地推开围观人群，海鲨帮众连忙跟上。
有眼尖的修士发现，巨汉走路时影子似乎比往常浓重了几分...
这是李沉舟指尖轻划，虚空浮现画面——方才那个买破障丹的修士，正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。为首的是个华服老者，胸前别着枚珊瑚状的徽章。
“碧海阁的人。“小沙弥从巨汉记忆里翻出相关信息，“瀚海城三大商会之一，专门做丹药生意...“
李沉舟挥手撤去禁制，整了整青衫：“准备迎客。“
店门被推开，华服老者满脸堆笑地拱手：“老朽碧海阁主事赵无涯，特来拜会大师！“
他身后跟着十余名修士，每人手中都捧着礼盒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个被铁链锁住的美人鱼，银发蓝鳞，正惊恐地瑟缩着。
“听闻大师丹术通神...“赵无涯谄笑着指向人鱼，“这是老朽珍藏的南海鲛人，最善打理药圃...“
李沉舟的目光却落在赵无涯腰间的一块玉牌上——那上面刻着海神宫的浪花纹章！
小沙弥眼睛一亮，传音道：“主人，这老东西有海神宫的通行令！“
李沉舟不动声色地颔首：“赵主事客气了。“
赵无涯见李沉舟态度缓和，连忙趁热打铁：“不知大师可愿做我碧海阁供奉？每月供奉五万上品灵石，材料我们全包！“
“五万？“小沙弥突然插嘴，“你打发要饭的呢？“
赵无涯一愣，这才注意到柜台上的赤足小沙弥，当看到那串暗金佛珠时，瞳孔猛地收缩：“您...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