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下去。
必须从这种痛苦中活下去!
黑色的渊息开始暴走,试图扑灭那外来的火焰。而朱雀真炎则寸步不让,以更加霸道的方式,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焚烧着一切敢于阻挡的死气。
张帆跪倒在地,身体剧烈地抽搐着,汗水瞬间浸透了衣衫,又被蒸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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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淋清站在他身后,手掌死死地贴着他的后心,一动不动。她的脸色苍白,额头上也全是汗珠。维持朱雀真炎的输出,对她而言同样是巨大的消耗。更何况,她还要分心压制火焰的破坏力,只用其“生”的特性去对抗渊息的“死”。
这需要无比精准的控制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是永恒。
张帆体内的暴动,终于缓缓平息。
那股黑色的渊息,像退潮的海水,不甘地缩回了掌心的死印之中。而朱雀真炎也完成了它的使命,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,在他残破的经脉里游走了一圈,然后悄然退去。
朱淋清收回了手,身体晃了一下,但还是站稳了。
演武场,恢复了宁静。
这一次,是活着的宁静。能听到风声,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虫鸣。
张帆撑在地上,大口地喘息。痛苦的余波还在四肢百骸里流窜,但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意识,回来了。那股视万物为刍狗的冷漠,消失了。
“你……”他想开口,喉咙却嘶哑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。
“感觉如何?”朱淋清的语气里,听不出情绪。
张帆沉默了很久,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。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,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掌控感。
“……清醒了。”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。
他转过身,看着朱淋清。
“有用。”他陈述着一个事实。
“代价呢?”她反问。
“总好过变成一具行尸走肉。”张帆说,“至少,我还能感觉到痛。”
痛,证明他还活着。
朱淋清没有接话。她只是看着他,看着他劫后余生的狼狈模样。他们之间的争执,似乎还停留在上一刻,但又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。
“这条路,会比你想象中更痛苦。”她说。
“我早就没有退路了。”张帆走到那只紫檀木盒前,重新将它拿起,“但现在,至少能走了。”
他没有再说一个字,拿着盒子,从她身边走过,向着大殿的方向回去。
没有感谢,也没有道歉。
朱淋清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他消失在殿门的阴影里。她抬起自己的手,掌心一片通红,还在微微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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