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病时的混沌、沈家的压抑、布家的算计,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。
她抬手摸了摸周瑾昭的头,小家伙顺势在她掌心亲了口,湿漉漉的口水沾在皮肤上,带着点草莓味的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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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该走了。”沈梦雪直起身,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烟蒂,“沈家那边还等着我回去算账。”
董飒然没挽留,只是突然抱了抱她,口红在她风衣领口印下个小小的红印:“替我给沈磊带句话——下次再欺负我家雪艳,姐卸了他胳膊。”
沈梦雪笑着点头,转身时,周瑾昭突然奶声奶气地喊:“姐姐……还来……”
她回过头,看见董飒然抱着女儿站在石屋门口,红裙在风中像朵倔强的花,周瑾昭正挥着小手和她再见,阳光落在她们身上,镀了层金边。
风沙依旧在吹,可沈梦雪的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。
她知道,有些伤疤不必刻意揭开,有些记忆不必强行挽留。
董飒然用她的方式让生活继续,而她,也该回去面对属于自己的战场了。
风衣领口的口红印在阳光下泛着红,像枚滚烫的印章,提醒着她这趟北夏国之行的意义——不是告别,是为了更好地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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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迈巴赫碾过沈家主宅的青石板路时,沈梦雪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——董飒然送的正红色,膏体划过唇线时,在唇角勾出一抹比平时更鲜活的弧度。
车库的感应灯应声亮起,照亮她风衣上未拍净的沙砾。
刚推开车门,就听见餐厅方向传来杯盘碰撞的轻响,混着三哥吊儿郎当的笑,是她熟悉的、属于沈家的烟火气。
“哟,这不是我们离家出走专业户吗?”沈知屹的声音最先飘过来,他正用银叉戳着盘中的牛排,桃花眼在看到她时亮了亮,“还知道回来啊?”
沈梦雪没理他,径直走向餐厅。
长卷发扫过沈烬渊绷紧的肩线,四哥正低头切牛排,刀叉碰撞的力道重得像要把盘子戳穿,却在她经过时,指尖无意识地放缓了动作。
沈磊坐在主位,象牙白的骨瓷碗里盛着清粥,他正低头看着份烫金封皮的册子,黄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沈梦雪很自然地坐到他身边,天鹅绒椅垫陷下去一小块,她偏头时,恰好瞥见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国名。
“回来了。”沈磊翻过一页,指尖在某个名字上顿了顿,“北夏国的风沙,好玩吗?”
“不好玩。”沈梦雪拿起银勺,舀了口雪辞刚端来的草莓布丁,冰凉的甜意漫过舌尖时,目光突然定在册子上的三个字——洛璃雅。
旁边的小字注解着“星语森林覆盖北境,蓝月湾盛产珍珠,首都琉光城终年有极光”,配图是片缀满萤火虫的森林,与北夏国的戈壁判若两个世界。
她的眼睛亮了,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,突然放下勺子,伸手去够那本册子。
指尖刚碰到烫金封面,就被沈磊按住手背。
“小孩子别乱碰。”他的指腹带着粥碗的暖意,语气平淡却带着惯有的不容置喙。
沈梦雪却突然凑近,长卷发垂落在他臂弯,带着鸢尾香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腕。
她像只撒娇的猫,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肩,紫色的瞳孔里盛着细碎的光:“爸爸~”
尾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刚从北夏国回来的沙哑,“这个洛璃雅,看着比北夏国美多了……”
沈磊切牛排的手顿了顿,没说话。
“给我好不好?”她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胳膊,脸颊贴在他月白锦袍的袖口,那里还沾着点批阅奏折时的墨香,“你看啊,星语森林有萤火虫,蓝月湾能看海,还有极光呢……”
她数得认真,指尖点在那页纸上,指甲涂着透明的护甲油,在灯光下泛着细弱的光。
沈明厌端着汤碗的手停在半空,黑色西装的袖口绷紧,却没像往常那样开口训斥“没规矩”。
“胡闹。”沈磊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却没推开她,只是翻过那页册子,“这是用来掌管的,不是给你玩的。”
“我不玩。”沈梦雪仰头看他,睫毛上还沾着点布丁的奶油渍,像落了片细小的雪花,“我有用的,真的。”
她想起董飒然说美妆店想扩张,想起周瑾昭指着画册上的萤火虫咿呀学语的样子,声音软得像,“爸爸最好了,给我嘛~”
她轻轻晃着他的胳膊,长卷发扫过他的手背,带着点痒意。
沈磊握着银勺的手微微收紧,粥碗里的涟漪晃碎了他的倒影。
餐桌旁突然安静下来,连最爱起哄的三哥都屏住了呼吸。
雪辞攥着餐巾的手渗出细汗,火艳悄悄往沈梦雪碗里多夹了块虾滑——那是她知道的,姐姐撒娇时最有效的“助攻”。
沈磊的目光落在女儿亮晶晶的眼睛上,那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