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服的无袖领口被汗浸得发深,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。
而镜子边缘,挤着七八个脑袋,都是四哥手下的年轻暗卫,正偷偷往这边看,发现她抬头,又像受惊的鸟群般散开,假装忙碌,却把器械碰得叮当响。
“接着练。”沈梦雪把葡萄串塞给钱飞,抓起地上的短剑。
这次她没留手,钱飞刚摆出架势,就被她用剑柄抵住了手腕,力道不大,却让他动不了分毫。“你腕力还是太弱。”
她松开手时,钱飞突然挠挠头:“那小姐多指点指点我?”
赵猛立刻嚷嚷:“小姐先指点我!我昨晚新练了招剑法!”
他说着就拔剑,却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袖口,露出小臂上的疤痕——是上次替沈梦雪挡暗器留下的,此刻正得意地亮着,像枚勋章。
沈梦雪看着他们二十来岁的模样,忽然想起在外头他们是能拧断敌人脖子的狠角色,在她面前却会为了一颗草莓争得面红耳赤,训练时招招带风,却总在最后一刻收住力道,怕伤着她分毫。
阳光从气窗斜切进来,落在她的短剑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沈梦雪忽然起了玩心,脚尖勾起地上的木剑,踢向赵猛:“接招。”
木剑带着风声掠过他耳畔,却精准地落在钱飞脚边,两人同时愣住,随即又吵了起来,说她偏心。
伶儿站在角落,看着那个在暗卫堆里从容应对的身影,忽然懂了——为什么这些在外头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,到了小姐面前,就都成了争糖吃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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