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思瑰却充耳不闻,只是专注地梳理着沈梦雪的长发,将那些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理顺。
她知道,在这被诅咒的秘境里,这一刻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虚妄,但她仍固执地想要守护这份难得的安稳——哪怕,只有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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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绿篝火早已熄灭,岩壁上的荧光苔藓在黎明前重新泛起微光。
沈梦雪睫毛轻颤,缓缓睁开双眼,淡紫色眼眸里蒙着层薄薄的雾气。
她动了动僵硬的脖颈,这才惊觉自己竟枕在布思瑰膝头睡了整夜——对方黑色劲装的褶皱间还残留着自己的体温,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那只温柔梳理长发的手的余温。
"你醒了。"布思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墨绿色眼眸布满血丝,显然彻夜未眠。
她垂落的发丝间沾着几片磷火蝶的残翅,九节鞭在腰间泛着冷光,却难得地保持着安静。
当沈梦雪撑起身子时,她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发麻的双腿,目光扫过少女颈间褪去红肿的掐痕。
沈梦雪深吸一口气,潮湿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篝火的焦糊味,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新。
她活动了下筋骨,针织开衫的镂空花纹随着动作轻晃,扫过牛仔短裙上干涸的血迹。
远处,那轮猩红的"太阳"正从雾霭中升起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直直延伸向白骨桥的尽头。
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。
那些在沈家老宅辗转反侧的夜晚,那些被噩梦惊醒的凌晨,此刻都如潮水般退去。
记忆里崩溃的哭诉、小姨的骨灰、沈磊冰冷的戒尺,似乎都被这场安稳的睡眠封印在了意识深处。
"布思瑰,我们继续走吧!"沈梦雪突然转身,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明亮光芒。她的长发被晨风吹起,在身后扬起墨色的绸缎,发梢扫过岩壁上斑驳的血字,惊起几只沉睡的磷火蝶。
牛仔短裙的毛边随着步伐晃动,与针织开衫的温柔形成奇妙的反差,仿佛在宣告着某种新生。
布思瑰微微一怔,随即勾起唇角。她甩动九节鞭,金属链节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惊散了萦绕在两人周围的雾气:"怎么,休息了一晚就把九头蛇忘了?"
话虽带着嘲讽,却率先踏上摇晃的白骨桥。
她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,为身后那个重新焕发生机的身影,暂时挡住了深渊传来的刺骨寒意。
猩红“太阳”的微光掠过布思瑰冷硬的轮廓,她转身时,墨绿色眼眸被映得像是燃烧的翡翠。
九节鞭随着动作在腰间轻晃,金属链节碰撞出细碎声响,惊起几只蛰伏在骨桥缝隙中的磷火甲虫。
她伸出的手掌带着常年握鞭留下的薄茧,指节上还残留着昨夜涂抹药膏的淡淡药香。
“抓紧了。”她的声音裹着深渊的风,却难得放软了尾音。
掌心向上摊开的瞬间,一道幽蓝符文在皮肤下若隐若现——那是凌霄宝殿独有的守护印记,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烫。
沈梦雪看见她袖口处被九头蛇毒液腐蚀的破洞,还有小臂上未愈的抓痕,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冷言冷语的人,昨夜为了守护自己的安眠,究竟保持着怎样紧绷的戒备。
沈梦雪的睫毛颤动了下,淡紫色眼眸里泛起细碎的光。
她迈出一步,针织开衫的镂空花纹扫过冰冷的骨面,带起一阵细小的磷粉。
当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布思瑰的掌心时,深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,白骨桥剧烈震颤。
碎石如雨般坠落,而布思瑰的手却始终稳稳悬在原处,像是黑暗中永不沉没的锚点。
“别怕。”布思瑰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用力一拽。沈梦雪踉跄着扑进带着硝烟味的怀抱,鼻尖擦过对方劲装的金属扣。
她听见布思瑰胸腔里沉稳的心跳,混着对方压低声音说的“有我在”,突然觉得比昨夜篝火的温度更灼人。
牛仔短裙蹭过布思瑰的战靴,两人交叠的影子被猩红日光拉长,在白骨桥上映出并肩而立的剪影。
布思瑰屈指轻弹储物戒指,一抹寒光破空而出。
新换的长剑通体赤红如凝血,剑脊处蜿蜒着金色龙纹,剑柄镶嵌的黑曜石随着动作流转出诡谲的光。
她手腕翻转,剑身劈开凝滞的雾气,竟发出龙吟般的嗡鸣,惊得深渊里蛰伏的磷火鱼群四散逃窜。
"试试这个。"她挥剑削断垂落的腐藤,火星溅在沈梦雪牛仔短裙的毛边上。
沈梦雪接过剑柄的瞬间,符文突然亮起冰蓝色光芒——这是把会认主的灵器,剑身上残留的温热仿佛还带着布思瑰的战斗余温。
记忆突然闪回沈家地牢的特训,那时她握的不过是钝钝的木剑,而此刻掌心传来的震颤,却是货真价实的杀戮之气。
白骨桥在脚下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