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凤凰驮着沈梦雪,朝着她的帐篷走去。
一路上,月光为她们照亮前行的路,夜露打湿了沈梦雪的裙摆,却无法冷却她心中的那份执念。
当她们终于回到帐篷中时,凤凰将沈梦雪轻轻放在床榻上,又用翅膀为她盖上被子,这才安静地停在床头,守护着她,等待着黎明的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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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篷内的烛火早已熄灭,唯有凤凰尾羽上零星的蓝光,在黑暗中勾勒出沈梦雪清瘦的轮廓。
她无意识地蜷缩着,手指仍下意识攥住被角,像是抓住战场上最后一面飘摇的战旗。
凤凰歪着头凝视她紧锁的眉峰,突然振翅抖落几缕带光的绒毛,化作萤火般的光点没入她眉心,试图驱散盘踞在她梦境中的血色阴霾。
营外梆子声敲过三更,寒风卷着细沙扑打帐帘。
值夜侍卫搓着冻僵的手来回踱步,忽见一道幽蓝光影贴着地面掠过,惊得他猛地握紧长枪——却见那抹蓝光径直钻进长公主的帐篷,紧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响动。
侍卫瞪大了眼睛,恍惚间想起白日里浴血奋战的女将,此刻竟像个贪睡的孩童,连外袍都没脱就沉入梦乡。
凤凰静静守在床前,身形忽又化作孔雀大小,用羽翼轻轻拂去沈梦雪睫毛上凝结的夜露。
它忽然警觉地昂首望向西北方向,瞳孔里蓝光剧烈翻涌——三千里外,匈奴的战鼓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擂响,滚滚马蹄声如同天边闷雷,正朝着雁门关的方向压来。
而帐篷内,沈梦雪却在难得的安宁中呓语,苍白的唇瓣翕动间,溢出半句模糊的"守住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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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墨未萧握着半块玉佩掀开帐帘。
晨光刺破薄雾,照亮他玄色铠甲上未干的血渍,昨夜他带着暗卫探查敌情,此刻眼底布满血丝。
当看到蜷在床榻上沉睡的少女,他悬了整夜的心突然一松,脚步却在瞥见凤凰警惕的眼神时顿住。
那只通身幽蓝的灵兽展开羽翼护住沈梦雪,尾羽上的火焰凝成锋利的光刃,大有谁敢靠近就即刻搏命的架势。
"是我。"墨未萧低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。凤凰歪头打量他片刻,终于收起光芒,化作小鸟落在沈梦雪枕畔。
太子伸手想要为她掖好滑落的被角,指尖却在触及她冰冷的手背时猛地一颤——那只握剑握到虎口开裂的手,此刻瘦得只剩一层薄皮裹着骨头,腕间缠着的绷带还渗出淡淡的紫痕。
"雪儿..."他的声音沙哑得发涩,突然听见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斥候的呼喊穿透晨雾:"太子殿下!匈奴先锋军已到百里外!"
墨未萧浑身紧绷,最后深深看了眼沉睡的少女,将玉佩轻轻塞进她掌心,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落案上的羊皮卷,露出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的城防图。
而沈梦雪在喧嚣声中皱了皱眉,手指本能地攥紧玉佩。
凤凰用喙蹭了蹭她的脸颊,尾羽上的蓝光突然暴涨,化作一道光盾笼罩住帐篷。
在这片刻的安宁里,少女的睫毛微微颤动,梦里的血雾似乎淡了些,隐约浮现出儿时在皇宫里,与太子哥哥共赏烟花的光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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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如纱,悄然漫进军营。
沈梦雪在凤凰轻柔的啼鸣声中悠悠转醒,掌心的玉佩残留着体温,她恍惚间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,像是从极深的梦境里传来的回响。
垂眸望向自己单薄的腕骨,昨夜战斗留下的紫痕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,如同暗夜里未熄的幽火。
“又要开始了。”她轻声呢喃,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倦意。
凤凰扑棱棱化作苍鹰大小,用翅膀卷起一旁的披风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肩头,蓝色的羽毛扫过她裸露的脖颈,带来一阵温热的战栗。
沈梦雪挣扎着起身,裙摆垂落的瞬间,露出小腿上新鲜的擦伤,那是昨夜在林间穿梭时被荆棘划破的痕迹。
帐篷外,士兵们匆忙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。
沈梦雪推开帐帘,冷风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,吹得她险些睁不开眼。
远处的地平线被染成暗红,匈奴的军旗如同血色潮水,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。
她深吸一口气,灵力在淡紫色眼眸中流转,抬手束发时,断裂的银线云纹发带从袖中滑落,在风中飘出一道哀伤的弧线。
“长公主!”一名浑身浴血的校尉策马奔来,胸前的铠甲凹陷变形,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,“西北防线告急,匈奴的投石车已摧毁三处城墙!”
沈梦雪翻身上马,红黑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,腰间的飞虎玉带迸发出刺目的白光。“传令下去,启用玄铁巨弩,所有灵力者随我支援西北!”她的声音穿透喧嚣,带着令人心安的威严。
凤凰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,瞬间化作遮天蔽日的巨鸟,羽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