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梦雪咬下糖醋灵鱼的瞬间,酸甜的酱汁在舌尖绽开,琥珀色的鱼块裹着晶莹糖丝,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她鼓着腮帮子望向二哥,紫水晶眼眸里漾起期待的涟漪,珍珠发饰随着咀嚼轻轻颤动。
二哥推了推银边眼镜,镜片折射出细碎的光,袖口暗绣的雷纹图腾随着动作若隐若现:“雪儿,想不想出去玩儿?”
话音未落,江正初立刻蹦到桌边,歪斜的领结扫过沈梦雪的餐盘:“我带梦雪去!游乐园的灵宠过山车新添了喷火特效!”
颂年却突然将银筷重重搁在碗沿,青铜齿轮胸针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老夫人用象牙骨扇轻点桌面,鎏金护甲划出优雅的弧线:“胡闹,游乐园整日吵吵闹闹。”
她转向沈老爷子,杏色眼眸带着笑意:“听说星屿湾的潮汐花要开了?”沈老爷子端起青瓷茶盏轻抿,腕表符文流转间泛起微光:“倒是个好去处,那儿的星轨瀑布能映照出灵植的前世今生。”
二哥颔首轻笑,黑色西装下的雷纹徽章微微发烫:“那让你颂年哥哥带你去。”
他望向颂年时,目光里藏着深意,“星屿湾暗礁遍布,唯有精通机械罗盘的人才能找到最佳观景点。”
颂年耳尖瞬间泛红,粉色琥珀色的眼眸闪过慌乱,却又梗着脖子应道:“麻烦。”可攥着餐巾的手指却不自觉收紧,将银丝云纹布料揉出褶皱。
三日后清晨,沈梦雪换上缀满贝壳流苏的薄荷绿纱裙,发间青玉簪换成了月光石编织的花环。
她提着藤蔓编织的野餐篮奔到长廊,正撞见颂年倚着鎏金栏杆调试青铜罗盘。
少年黑色短发被晨风掀起,银丝云纹针织衫下摆掠过他腰侧别着的齿轮工具包,在阳光下勾勒出利落的剪影。
“磨蹭。”颂年头也不抬,指尖拂过罗盘上流转的星图,可当沈梦雪踮脚凑过来看时,他却慌忙将罗盘往身后藏,耳尖染上可疑的红晕。
两人乘上悬浮灵舟,船舷挂着的风铃随着穿越云层的震动轻响。沈梦雪趴在栏杆上,望着下方翻涌的云海,紫水晶眼眸映着浮动的光斑。
突然,灵舟剧烈颠簸,她踉跄着后退,却撞进带着檀香与机油气息的怀抱。
颂年僵着身子将她扶正,粉色琥珀色眼眸不敢与她对视:“笨手笨脚。”
可当灵舟驶入星屿湾,他却主动站到沈梦雪身前,指着远处:“看,潮汐花。”
海岸线漫开璀璨的蓝紫色花海,每朵花的花蕊都凝结着星砂,随着涨潮的浪声缓缓旋转,与天际的星轨瀑布遥相呼应,银色水流中倒映着灵植虚影,如同流动的梦幻画卷。
沈梦雪兴奋地奔向花海,纱裙掠过沾着晨露的草叶。
颂年犹豫片刻,从工具包掏出个机械蜂鸟挂件,金属羽翼上还刻着藤蔓花纹,与她送的纽扣纹样如出一辙。
他红着脸将挂件塞进她掌心,转身便走:“路上捡的,丑死了。”
可当沈梦雪将蜂鸟系在发间时,他偷偷用罗盘镜面映出她的模样,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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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砂铺就的小径在沈梦雪脚下泛着微光,她裙摆上的贝壳流苏与潮汐花簌簌作响的蓝紫色花瓣共鸣。
梁颂年的手掌温热,带着海水的咸涩,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不容抗拒。
他指向远处那架由月光藤编织的秋千,藤蔓上垂落的水晶铃铛在海风里轻晃,像是缀满星子的蛛网。
“你坐在秋千上等我,我马上回来。”男孩松开手时,一枚贝壳从他掌心滑落,在沙地上划出银亮的弧线。
沈梦雪踩着细软的星砂走过去,薄荷绿纱裙扫过沾着晨露的花瓣,惊起几只发光的灵蝶。
秋千绳索缠绕着会呼吸的荧光苔藓,她刚坐上去,整架秋千便随着潮汐的韵律轻轻摇晃,将她荡向缀满星轨瀑布倒影的天空。
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掠过发间的月光石花环,沈梦雪百无聊赖地踢着悬空的双脚,贝壳流苏在脚踝处撞出细碎声响。
水晶铃铛奏出单调的旋律,远处潮汐花田翻涌的浪涛声里,她的呢喃显得格外清晰:“怎么还不回来呀……”
她揪下裙摆上的藤蔓装饰,在掌心绕成松散的圈,任由秋千将自己荡向更高处。
当夕阳给星轨瀑布镀上琥珀色的光晕时,她托着腮嘟囔:“好无聊……”话音未落,背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,裹挟着冷冽的雪松气息。
“这么久不见,真是让我好找。”
沈梦雪猛地转身,秋千因惯性剧烈晃动,水晶铃铛发出急促的嗡鸣。月光藤编织的座椅在她跃起时荡出残影,薄荷绿裙摆绽成一朵盛开的浪花。
站在星砂小径尽头的女孩身着墨色绸裙,衣摆绣着暗纹藤蔓,随着步伐流动如夜色中的溪水。
她浅绿色的眼眸像被晨露浸润的翡翠,倒映着星轨瀑布的流光,漆黑长发垂至腰间,发尾系着的银铃却寂静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