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雅故作镇定的开口,声音有些发软:“这次大胜,多亏了你的计策,我敬你一杯。”
谢云祁连眼皮都没抬一眼,只冷冷地道:“不必。”
他手里拿着一个荷包,里面装着一缕女子的头发,看上去应该有些时日了,荷包已经半旧。
乌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他突然想起了齐彻先前说的那个传闻。
「听说谢将军在大楚有位心上人,好像是位公主」。
乌雅不甘心的又上前一步:“我知道上次是我冒犯了你,但这次我是真心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谢云祁的目光便如同利刃般朝她射过来。
“公主,请自重。”
周围的将士们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尴尬,谈笑声渐渐低了下来。
乌雅的脸涨得通红,手中的杯子几乎要被捏碎。
见谢云祁离开,她也猛地转身,消失在人群外的黑暗处。
然而,待谢云祁走远后,一个佝偻的身影却悄悄尾随上了独自伤神的乌雅。
“公主这是何苦呢?”
见乌雅独自坐在角落里抹泪,齐彻走上前,佯装关心道:“公主,你别难过了,谢将军可能只是一时糊涂,没能看见你的好。”
乌雅抬起头,眼泪朦胧的看着齐彻:“为什么?我到底哪里不好,他为什么就是这么厌恶我?”
乌雅不明白。
论容貌,她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,连祖父先前都曾亲口夸赞她。
说她比雪山上的月光还要动人。
论身份,她是西域王族,血统高贵,多少部落首领的儿子都排着队想要娶她。
可为什么?
谢云祁却始终对她避之不及。
齐彻望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中冷笑,脸上却充满了同情。
“公主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不是我的错?”乌雅哽咽,抬头茫然的望着他,“那是谁的错?”
“是谢云祁有眼无珠。”
“他被大楚那位公主迷昏了头,根本看不到你的好。像公主这样的明珠,他不懂得珍惜,是他的损失!”
乌雅愣愣地听着,齐彻的话像一根救命稻草,让她抓住了一丝慰藉。
她吸了吸鼻子,“真的是这样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不过,依小人看,公主也不必就此认输。在中原那边,有个说法,只要男人跟女人有了肌肤之亲,就必须对这个女人一生忠诚,哪怕他心里有别人,也得负起责任来。”
乌雅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了,眼神瞬间慌乱起来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这怎么可以!”
“公主先别急着拒绝。”
齐彻连忙摆手,语气诚恳。
“小人不是让你做什么出格的事,只是想让你为自己争取一下。你想啊,谢将军若是跟你有了牵扯,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冷漠吗?他就算心里有别人,也得顾及你的存在,时间久了,自然会看到你的好。”
见乌雅眼底迷惑,齐彻继续循循善诱。
“这其实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啊。”
“为了留住自己心爱的人,做点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?再说了,你这么喜欢谢将军,难道不想让他留在你身边吗?”
“我、我可以吗?”
这话像魔咒一样回响在乌雅耳边,一颗心跳的飞快。
她想起谢云祁那张英俊如同谪仙一般的脸,想起他冷漠的眼神。
心中的不甘和执念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可让她主动去做那种事,她还是觉得羞耻,抗拒。
齐彻看出了她的犹豫,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纸包,递到乌雅面前。
“这是小人偶然得到的一种药粉,无色无味,只要放在酒里,就能让人暂时失去力气。公主若是想好了,就用它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。
若是不想,就当小人从没说过这些话。”
他把纸包塞到乌雅手里,站起身:“选择权在公主自己手里。小人告退。”
乌雅握着那个小小的纸包,感到烫手。
理智告诉她,应该第一时间把它丢出去,洒掉。
可心中又有一根线在扯着自己。
万一呢?
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?
远处的篝火映照在乌雅脸上,照出了她心中的犹豫、挣扎,以及一丝渐渐滋生的疯狂。
最终,她紧握住纸包,眼底闪过一抹决绝。
——
是夜,夜深人静。
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半夜时分才结束,士兵们喝得尽兴,三三两两的搀扶着回了帐子。
乌雅回到自己的营帐中,对着铜镜细细描眉点唇。她还特意在额头上点上了一点殷红的朱砂痣。穿上了中原女子才有的服饰。
一身火红色的襦裙,上面用金线绣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