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楚河喘息稍定,冷冷注视地上之人,心中难辨她是人是妖。
岂料片刻之后,女子忽然再度睁眼,眼中血光暴涨,面容扭曲狰狞,猛地扑至萧楚河脚边,双手如铁箍般死死抱住他的腿!
“放开!”萧楚河惊怒交加,奋力挣扎,却无法挣脱那诡异蛮力的钳制。
正当他身形不稳之际,女子猛然张口,尖牙狠咬其小腿!
剧痛袭来,萧楚河顿觉皮肉撕裂,鲜血汩汩涌出,仿佛被生生剜去一块血肉!
他手臂一软,长剑“当啷”落地。眼看那恶妇又要扑上,萧楚河拼尽全力挣脱束缚,一个翻滚退至墙角。
“孽障,纳命来!”
他从怀中疾速取出一道符箓,手腕一抖,符纸瞬间化作一道雷霆激射而出!
只听一声凄厉惨叫,那女子被符咒击中,全身剧烈抽搐,电光缭绕之中,转瞬化为灰烬,消散于地。
萧楚河死死按住小腿的伤处,鲜血仍旧不断渗出,显然咬伤颇为严重。
他额上冷汗涔涔,方才几乎命丧这阴森地穴之中。
过了许久,他才倚墙勉强喘定,气息渐稳。环顾四周,只见先前那女子焚化成灰后,这破旧草屋竟显得再寻常不过,毫无半分妖异之气。
“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萧楚河心中疑惑,百思不得其解。
正思索间,忽然头颅一阵剧痛,天地翻转,视线模糊扭曲,景物迅速变幻。
待他再度睁眼,周遭已然不同——屋内灯火通明,四壁洁净,陈设皆是精致古雅的器物,处处透着富贵气息。
原先那口粗木浴桶,此刻已化作一方白玉雕琢的浴盆,盆中水汽氤氲,一名衣饰华美的美妇正在其中濯洗。
那妇人显然被萧楚河突兀现身吓到,惊惶抬手遮掩身躯,厉声喝道:“何方狂徒,胆敢擅闯我净身之所?”
萧楚河顿时醒悟,自己再度陷入幻境,眼前一切皆非真实。
他连忙转身背对,正欲开口解释,忽闻门外传来一道清脆怒音:“无耻之徒,竟敢窥视我姐姐沐浴!”
萧楚河心头一震,回首望去,只见门口立着那红衣少女,正是此前戏弄过他的那位。她双目圆睁,满脸怒意,仿佛已被羞辱至极。
“我并未偷看!”萧楚河急忙辩解,“这是误会,我根本不识你姐妹二人!”
“虚伪!嘴上说得好听!”少女冷哼一声,毫不信服,“我亲眼所见,你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姐姐,分明就是个登徒子!”
话音未落,她猛然从袖中抽出一柄细长利剑,剑锋轻颤,挽起数朵剑花,直刺萧楚河心口。
萧楚河侧身闪避,沉声道:“请冷静!我没有冒犯之意,这一切都是幻象所致!”
“去死吧,淫贼!”少女怒火中烧,全然不听分说,反手又是一剑,直取萧楚河下腹。
萧楚河无奈拔剑相迎,顷刻间两人在屋中激烈交锋,剑影纵横,杀机四起。
那少女剑术高超,出手迅疾狠辣,招式连绵不绝,一时之间竟压得萧楚河难以还手。
数十回合过去,萧楚河竭力招架,却仍节节败退。
少女手中细剑如风似雾,剑路飘忽难测,变化莫测。她越战越勇,剑势愈发凌厉,逼得萧楚河连连后撤。
……
蓦地,她一声清唳,剑势骤变,寒光暴涨数尺,宛若银龙盘旋腾起,直袭萧楚河咽喉!
萧楚河大骇,仓促偏头闪避,剑光擦颈而过,脖间顿时留下一道血线。
“好险!”他面色惨白,心跳如鼓,稍慢片刻便已毙命。
“恶贼,休想逃罪!”少女眼中杀意汹涌,紧接着数剑齐发,剑气如潮,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。
萧楚河凝聚周身内力,勉强抵住这铺天盖地的剑光,然而那少女真气充盈,一招紧似一招,逼得他几乎无力回防。
“住手!别再打下去了!”旁边的美妇一边系上衣带,一边急声劝阻,“方才或许这位少侠遭了幻术所惑,并非存心冒犯。”
二人这才罢斗,各自喘息不止。萧楚河面色铁青,刚才一番交手,他已然清楚,自己全然不敌那少女。
少女将长剑归入剑鞘,目光上下扫视着萧楚河,似在审视他言语的真假。
良久,她轻“哼”一声,开口道:“你方才的确像是被迷障所控,神志恍惚。也罢,此次便饶过你,下不为例!”
言毕,她昂首阔步走向房中卧榻,径直躺下,朝萧楚河扬了扬手:“过来,替我揉揉肩,追了你一路,我乏得很。”
萧楚河神情一滞,此人前一刻还剑锋相逼,转眼竟命他侍奉左右,实在令人难以捉摸。
可眼下形势不由己,他只得强作镇定上前,缓缓走到床边,谨慎地为少女按揉肩颈。
“再使点劲儿!”少女不满地嚷道。
萧楚